楚瑤雖出生富貴,卻并不是隻懂享受,對生活的苦一無所知的富貴閑人,相反,她更明白在這個圈層裡,名利和金錢究竟有多重要,尤其對一個沒有背景孤身奮鬥十多年的年輕男人。
顧塵淵沒料到她反應會這麼大,胸腔裡堅硬冰冷的防護牆皲裂開一絲微小的蛛絲般的痕迹,他淡淡靜靜地看着她,一直到她赤急白臉的吼完了,才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抵在座椅上,激烈纏綿的擁吻她。
楚瑤捶着他的肩膀,又急又氣,拼命躲開他的唇:“顧塵淵,你現在去把辭呈從我爸手裡拿回來,或許還來得及。”
顧塵淵的吻流連輾轉到她的頸脖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低聲笑起來。
低低緩緩的聲音從胸腔裡發出來,她緊貼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裡,都能感受到他胸口微微的震顫。
楚瑤沒好氣的開口:“有什麼好笑的,你還笑的出來!”
顧塵淵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笑的越發厲害了:“大小姐,你這麼生氣,讓我很難不多想。”
“你是不是怕我沒了這份工作後,你跟着我會受苦?”
“我身價确實不如你,但養你還是養得起的,我奮鬥這麼多年,在商場也還算有些名氣,想要再找個不錯的工作或者自己組建個商業平台也是很容易的。”
言外之意,有本事的男人到哪裡都能混的風生水起,不必擔心跟了他會降低自己的消費水平。
楚瑤翻了個白眼:“我是這個意思嗎?”
顧塵淵緩緩收斂面上漫不經意的笑意,俊朗的面孔多了幾分嚴肅和認真:“瑤瑤,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如果跟你交往必須放棄我目前擁有的這一切,我願意且甘之如饴!就當是我為了跟你在一起向董事長提交的一份投名狀。”
楚瑤咬着唇,定定的盯着他,良久才問:“如果我們最終還是分手了呢?”
“首先,我從來不假設将來有可能發生但還未發生的事情。”顧塵淵長指輕柔的穿梭在她飄逸柔順的發絲之間:“其次,就算我們真走到了那一步,那一定是因為我讓你失望了,我心甘情願承擔所有後果。”
“我想,就算我們最終面臨分手,總比現在什麼都不做,輕易讓我現在就放棄這段感情要強得多。”
楚瑤喉嚨哽塞住,她轉開臉,将視線投向窗外,半響不做聲。
顧塵淵輕聲喚她:“瑤瑤。”
楚瑤再側頭看他時,已經神色如常,她沖着他露出一抹笑,傾身靠過去,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撒嬌般開口:“幫我拿行李箱。”
顧塵淵捏着她的下巴,讨賞般又吻了她一分鐘,才推開車門從後車座下車,打開後備箱,去拿行李箱。
顧塵淵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牽着她往别墅裡走:“董事長大概不太想看到我,送你回客廳後,我打個招呼就離開了,下次再尋個理由過來找你。”
楚瑤點點頭:“好。”
顧塵淵将行李箱放在客廳,跟楚明昭禮貌道别後,真的就轉身離開了。
一直到引擎發動的聲音響起,黑色賓利車駛出别墅,楚瑤才終于沉不住氣了:“爸爸,您一定要把他逼到這個份上嗎?”
楚明昭将茶盞重重放回茶幾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冷沉的語調有些駭人:“我逼他?分明就是他逼我!”
楚瑤:“他都給您遞辭呈了,您還想要他怎麼樣?”
楚明昭:“我隻是想要調他去海外一年時間,他倒好,直接跟我釜底抽薪,用辭職來威脅我。”
楚明昭越想越氣:“他手裡好幾個重大項目,都是他一手跟進負責的,正值關鍵時期,他走了,我找誰接手這堆事?”
“他就是明知道我不會立即同意他離開,才給我玩這一手欲擒故縱,以退為進的逼得我不得不退讓一步。”
“您調他去海外一年,跟棒打鴛鴦逼他跟我分手有什麼區别?”
楚瑤不太懂生意場上的事,但從楚明昭今天的态度多少也能判斷出來一點他的為難,“那......那您又不想他走人,又不打算滿足他的要求,您到底打算怎麼辦嘛?”
楚明昭指尖夾着香煙,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冷嗤:“讓他走人是不可能的,我不會蠢到給我的競争對手輸送我一手培養提攜起來的人才。”
“至于他要跟你交往這件事,總有一天,我會把他的真面目揪出來,到時候,你可别在我跟前哭。”
楚瑤眸色一亮,跑過去抱住楚明昭:“爸爸,您同意我跟他交往了?”
楚明昭嫌棄的瞥她一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