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莊雨眠更快抵達顧塵淵面前的幾個人是江城二代裡面那群喜歡拉幫結派的纨绔。
自從顧塵淵和楚瑤在酒店的照片被媒體曝光,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便在圈子裡流傳開了,隻不過今天看到顧塵淵,這些人又喝多了酒,便不管不顧的醉醺醺鬧到了當事人跟前:
“喲,這不是我們愛吃軟飯的顧總嘛,被楚明昭養大的侄女甩了,就攀上了人家的親生女兒,真是好手段啊。”
“你怎麼就知道是顧總攀上了人家,萬一是楚大小姐被當場拒婚,饑不擇食把顧總當慰藉工具了呢。”
“想不到啊,楚瑤那妞平時嬌滴滴的,在屏幕上的形象也是仙氣飄飄的,老子還以為她是個清白的處呢,沒想到私底下這麼瘋早就便宜你這小子了......”
來者不善,顧塵淵從頭至尾沒有說什麼,隻是眼尾微擡,掃了一眼這幾個人,都是些熟面孔,當初在楚瑤的訂婚宴上,也說過類似垂涎下流的話。
早就想找機會收拾這幾個人了,奈何一直忙,實在抽不出時間。
無論怎麼貶損他都無所謂,可對他的女人開黃腔耍流氓......
顧塵淵抓起桌上的紅酒瓶,對準湊到他跟前獰笑男人的腦袋迅猛的砸了下去,頭頂的鮮血順着額頭流下來,那人貌似壓根就沒料到顧塵淵會一句話不說直接動手,怔愣愣的立在原地,連反擊都慢了一拍。
連跟他一起來挑釁找茬的小夥伴也驚呆了,沒等那些人反應過來,顧塵淵已經抓着那人的衣領,掄起拳頭又朝着對方的鼻子狠狠一拳......
其餘幾人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全部一擁而上,将顧塵淵團團圍住。
場面混亂到一發不可收拾,肖明耀漠然的看着這種場面,老僧入定般端坐着,眯着眼睛看戲一般看着顧塵淵憑一己之力對付七個人。
莊雨眠快步跑到幾人跟前,想要上前攔,卻又怕被波及到,見這些人拳拳到肉見血挂彩有點不要命的打法,被眼前的場景吓住了。
她看着好整以暇看好戲的肖明耀,六神無主般的朝他求救,“肖少爺,你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麼多人欺負他一個,你幫幫他呀。”
肖明耀攤手:“我的手是用來做手術救死扶傷的,可不能受傷了。”
見莊雨眠着急擔憂的樣子,肖明耀哂笑:“你看清楚了,到底是誰欺負了誰。”
關心則亂,莊雨眠撥開圍攏着的人群,朝着被圍觀的那一片場地望去,就見顧塵淵已經放倒了另外六個人,正逮住其中一個男人,掄起拳頭往死裡揍。
一邊揍一邊放狠話:
“我的女人也是你們這種垃圾配肖想的。”
“也不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想同我一樣染指她吃軟飯,投一個好胎就以為自己夠格了?”
“再敢讓我聽到你們惡心她的話,信不信我廢了你!”
......
男人好似殺紅了眼的野獸,周身被濃稠的戾氣包裹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隻剩下眼前被打趴下起不來在地上翻滾的幾個人。
莊雨眠還是第一次看到顧塵淵失控的摸樣的,在她的印象裡,顧塵淵一直都是冷靜持重,哪怕天塌下來,也能有條不紊的處理好任何事。
此時此刻,她腦海裡又浮出楚瑤理直氣壯質問她的那些話:【他沒愛過你,就一定不會愛上我?】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一開始她确實以為顧塵淵那樣冷心冷情的男人,外表看着春風和煦,心卻是千年寒冰做成的,無論怎麼捂都捂不熱,是不會輕易對女人動感情的,可此時此刻,她卻沒有那麼笃定了。
古雨碰碰她的手肘,嗓音都在發顫:“雨眠,你不去拉開他們嗎?”
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經被揍的面目全非,毫無還手之力,看似奄奄一息了,顧塵淵卻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
莊雨眠回神,她剛想要沖過去,身側刮過一陣風,夏明耀已經快步走過去,手掌鉗制住了顧塵淵的手臂,一把将人拉起來,氣急敗壞的低吼:“你他媽瘋了嗎,還是想搞出人命?”
顧塵淵被用力推到一邊,被狂躁的本能驅使的腦子瞬間冷靜下來,他唇角青紫一片,短發淩亂,衣衫領口被扯開兩顆,絲毫不見狼狽,反倒有種落魄的尊貴。
男人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衣衫,又将白襯衣的袖口處折起,露出精緻腕骨處奢華的鑽石腕表,一字一頓:“你們父親見了我,都要掂量掂量禮讓三分,誰給你們的膽子到我跟前信口雌黃!”
“今晚的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顧塵淵說完,從莊雨眠身側目不斜視的經過,撿起卡座上的西裝外套,挂在手臂上,擡腳徑直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