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撇撇嘴：“他們斷了肋骨不是活該嘛，誰讓他們嘴賤，再說他們人還多，以多欺少還有理了？”

楚明昭：“......”

這維護的也太不講道理了。

顧塵淵側頭，定定的看着她，眉眼間攏着一層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說不定道不明的意味。

楚明昭擡手扶額，不想跟她争辯這件事，大掌輕擡，将一包厚厚的牛皮紙袋扔到了楚瑤面前：“你自己看，看完你還堅定的選擇要跟他繼續在一起，我成全你們！”

楚瑤愣了愣，“什麼東西？”

楚明昭不吭聲，閑散的往後仰靠在沙發靠背上，好整以暇的點了一根煙，慢慢的抽着。

顧塵淵下颔緊繃着，一聲不吭的盯着那份牛皮紙袋，恨不得盯出兩個洞來。

楚瑤看看楚明昭，又看看顧塵淵，最終，纖細蔥白的指尖朝着牛皮紙袋伸過去，握在了手裡。

正當她要打開文件袋的封口時，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楚瑤停頓住動作，看向楚明昭，低聲道：“我接個電話！”

楚明昭隻是透過稀薄的煙霧，淡淡看她一眼。

楚瑤抱着文件袋，另一隻手拿起手機，看到是夏深打過來的，眉心微蹙，劃開接聽鍵，“清音要生了嗎？”

夏深的呼吸和語調一樣紊亂，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擔憂：“大小姐，谷小姐被撞了，剛被擡上救護車，流了好多血。”

文件袋“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楚瑤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怎麼回事？”

“吃完午飯出來，谷小姐想吃漱芳齋的點心，讓我給她買一點，我把車子靠路邊停着，去排隊買點心，還沒排到我，就聽到一聲響，一輛車從後面撞過來......”夏深嗓音發顫：“車是江知越的，開車的人是司恬。”

楚瑤隻覺得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住了，腦子裡空白一片，她想要說話，可喉嚨裡卻被發不出半點聲音，就連雙腳都軟的不聽使喚了。

顧塵淵離她最近，手機裡的聲音傳入耳朵，大概猜到了什麼，見她臉色一瞬間慘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連眼神都失了焦距，隻剩空洞和恍惚了。

他伸手扶住她，“瑤瑤，谷清音出事了？”

不等她說話，顧塵淵已經搶過她的手機，開了外音，對着手機另一端的人，問：“救護車去哪個醫院？”

夏深報了醫院名字和地址，顧塵淵将手機放進楚瑤的口袋，手臂攬住她的腰，支撐着她身體的整個重量，拖着她往外走：“我帶你去醫院。”

在聽到谷清音出車禍的那一瞬間，楚明昭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也跟着一道往外走。

楚瑤渾渾噩噩的被顧塵淵塞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楚明昭帶着保镖也上了另一輛車，一前一後兩輛車風馳電掣的朝着醫院趕過去。

一直到進了醫院裡，楚瑤鼻尖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她整個人仿佛才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漆黑的眸子總算有了焦點，整個人也恢複了一點力氣，低聲喃喃自語：“清音不會有事的。”

“孩子本來就要生了。”

“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顧塵淵一隻手握着方向盤，騰出另一隻手去握她的手指，她的指尖仿佛被冷水浸過，冰涼刺骨。

仿佛禱告一般翻來覆去都是那麼幾句話，顧塵淵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長指穿過她的五指，隻能跟她十指相扣，堅定的告訴她：“瑤瑤，不會有事的。”

“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她卻仿佛聽不到他說的話，單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着，連聲音都帶着後怕的顫音。

到了醫院，顧塵淵繼續攬着她的腰，一直扶着她進了電梯，一行人直奔急救室的樓層。

電梯門打開，手術室門口已經站了好幾個人，夏深和肖潇，還有江知越和江父江母以及谷父谷母。

夏深和肖潇看到楚瑤，趕緊迎上來，将當時的情況告訴楚瑤。

肖潇哭的眼睛都腫了，額頭有一塊撞在前排靠椅上的磕傷：“事情發生的時候我也在車裡，陪清音看剛給小寶寶買的小鞋子，沒有注意周邊的車輛。”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連後面跟着的保镖都沒反應過來。

夏深深色的衣服上全部都是血迹，眼眶是紅了：“大小姐，醫生說情況不太好。”

楚瑤一步步朝着手術室走過去，擡頭望着亮起的燈，啞聲問夏深：“司恬撞她的時候，江知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