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顧塵淵急着送楚明昭去醫院，會議室裡一團忙亂，楚明昭的手機最後掉落在地上，不知道被誰撿走了。

會議室裡是有監控的，可那段監控錄像最後卻變成了空白。

等到顧塵淵幫着楚瑤打理楚明昭的後事，騰出精力來追查楚明昭犯病的緣由時，才發現楚明昭的手機找不到了。

當晚便報了警，可最佳的找尋時間已經錯過了。

顧塵淵點點頭：“找到了，從頂層會議室的窗口掉落下去，摔的面目全非了。”

楚瑤怔愣了好一會：“公司有人故意拿了我爸的手機扔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顧塵淵又道：“我查看了走廊監控，從會議室出來的人都是三三兩兩一起出來的，看不出異樣。”

秦叔也拿了走廊監控給她看過，連顧塵淵都看不出來什麼，楚瑤便更察覺不到哪裡出了問題。

她長指梳理着發絲，又問：“顧塵淵，你會一直都對我好嗎？”

顧塵淵輕笑：“會。”

“有多好？”

“盡我所能的好。”頓了頓，顧塵淵又補充道：“但凡我有的，都會給你。”

楚瑤眸底浮出明明滅滅的微薄光芒，她似不信，嗓音缥缈：“當初江知越要娶清音，也這麼承諾過的。”

顧塵淵長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擡起，迫使她仰頭看着自己，男人漆黑的眸底暗芒閃爍：“瑤瑤。”

他輕聲喚她的名字，就差舉手發誓：“我要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呢？”

楚瑤也想不出能徹底相信他的辦法，她雙手圈住他的頸脖，把難題抛給他：“我也不知道呢。”

男人對女人的承諾和保證，出口的那一瞬肯定是真的，隻是歲月更疊，時光消磨，不知不覺，連镌刻在石碑上的字迹都能被沖刷的毫無痕迹，更何況那些輕易就能說出口的誓言。

顧塵淵冥思苦想片刻，挑眉道：“要不這樣，如果我出軌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方面，都淨身出戶，好不好？”

精神方面不好界定，但依照顧總的條件，應該不會讓自己困在一段不愛的婚姻裡，一旦有了能讓他甯願違背婚姻也要愛戀的女人，相信顧總一定會主動提出離婚的。

楚瑤依然是那副慵懶散漫的語調，“法律上沒有淨身出戶這一說法呢。”

顧塵淵垂眸注視着她明媚如畫的眉眼：“律法上确實沒有，但也沒有阻止一方對另一方最大的物質補償。”

隻要律師團足夠強大，想要簽一份類似淨身出戶的協議還是很容易的，更何況在婚前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雙方自願簽署，更不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争議。

顧塵淵修長指腹描摹着她的眉眼：“這個誠意夠不夠？”

楚瑤點點頭：“顧總确實誠意十足，那我呢？”

“你什麼？”

“我需要拿出什麼誠意呢？”楚瑤問：“如果顧總真如你所說，對我那麼好，我想我隻會越來越愛你吧。”

顧塵淵幽暗的眸瞳閃了閃，薄唇貼上她的唇：“你隻需要好好愛我就可以了。”

楚瑤：“會不會對你不太公平？”

“不會。”顧塵淵淡笑：“我甘之如饴。”

“隻要我潔身自好，這份協議對我來說就是一紙空文，不存在任何價值。”

楚瑤同意了，有些東西她不一定會開口要，但男人為了表誠意主動給的東西，她還沒有故作清高到無故推拒。

不知道是太過自負，還是笃定她對自己的依賴，此刻的顧塵淵從未想過，她不愛自己了會變成什麼樣。

楚明昭龐大的遺産全部清點完耗費了好長一段時間，各種證件和文件堆起來足足有幾大箱子，楚瑤填完了過戶手續和一系列的資料之後，總算能喘口氣了。

她把莊雨眠叫回了清泉灣。

莊雨眠以為她有什麼事，特意讓曲維舟陪着一同過來，跨進客廳，就看到滿滿一屋子穿着黑色西裝的律師團。

顧塵淵坐在楚瑤身旁，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虛攏着她，身子湊的很近，薄唇幾乎是快要貼到楚瑤的耳廓上，低聲說着什麼。

莊雨眠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同曲維舟一同在楚瑤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楚瑤拿起桌上早就準備的文件袋遞到她面前：“這裡面是市中心一套三百多平的公寓，一套淺水灣的别墅，還有一筆足夠你錦衣玉食過完下半生的存款。”

莊雨眠愣住了：“給我的？”

她凝眉反對：“我不要，我養得活自己。”

她甚至有些氣憤，蒼□□緻的小臉染上一抹怒意：“你用不着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