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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陽光從半遮擋的落地窗外透射進來,溫熱的風灌進來,吹散了卧房内靡麗的氣味。
楚瑤隻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是酸疼的,那種在生死邊緣掙紮着求饒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此刻回想起來依然心跳不止,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隻記得最後一眼瞥向窗外時,已經晨光破曉了。
她睜開眼,才剛動一下,便發出“嘶”的一聲輕微聲響。
“醒了?”身側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顧塵淵的腦袋探過來,垂眸凝着她,似笑非笑的樣子:“要不要起床?”
楚瑤看到這張俊臉,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她顧不得身上的酸軟疼痛,撐着手臂坐起來,恨恨咬牙:“顧塵淵,你竟敢虐待我?”
“虐待?”顧塵淵合上擱在膝蓋上的筆記本,擡手放到床頭櫃上,大掌貼上她過份纖細的腰,力道不輕不重的揉着:“顧太太,你恐怕對虐待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我昨晚對你,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癖好吧,沒有把你捆起來,也沒有用鞭子抽你,更沒有弄得你一身傷痕,顧太太,說話要講究證據,否則,就是污蔑!”
他總是很有理,在擺事實講道理方面,楚瑤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楚瑤氣的語無倫次:“顧塵淵,你真是個禽獸,你是屬狗的嗎?”
“你還說你沒有弄傷我,我現在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顧塵淵語氣淡淡的,透着點故意的促狹,“小别勝新婚,顧太太昨晚縱欲過度,身體疲乏酸軟是很正常的情況。”
楚瑤:“......”
這個狗男人,到底哪裡來的臉,竟然能說出這麼厚顔無恥的話。
楚瑤氣的直哆嗦,連手指都在顫抖。
心底那些郁氣和怒火早在昨晚跟她親熱的時候就消散的差不多了,顧塵淵見她此時氣鼓鼓的模樣,心情竟破天荒地的好起來,繼續逗弄道:“顧太太要實在氣不過,可以去醫院檢查取證,一旦真構成虐待,顧太太可以拿着檢查報告上法庭,說不定到時候就可以徹底擺脫我了。”
楚瑤:“......”
楚瑤一口氣哽在嗓子眼裡,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先不論她丢不丢的起這個人,就算她去醫院檢查了,也找不到他性一虐的證據,檢查出來,最多也隻是房事激烈了點,有些微腫,休息兩天就恢複了。
他這種人,向來理智,哪怕怒急攻心,也會保留三分清醒,不會給她半點取證的機會。
楚瑤越想越氣,越氣便越覺得自己太憋屈了,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
女人眼眶一紅,眼淚突然就滾落下來,掉落在顧塵淵正好伸過來想要抱她的手背上。
顧塵淵眉心一皺,臉色立即變了,他湊近了些,連聲音都低緩柔軟了幾分:“怎麼了?不至于疼成這樣啊,你昨晚明明......”
“你給我閉嘴!”楚瑤眼淚落得更兇了,是那種隐忍的,默不作聲的流淚:“我與其被你強了,還不如躺平算了,就當被狗咬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顧塵淵:“......”
顧塵淵似乎被她大膽的邏輯和言論震住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這麼說來,我們夫妻生活還是很和諧的,别跟我鬧了,好好跟我過日子不好嗎?”
楚瑤單手捂着臉,繼續落淚:“顧塵淵,你這個混蛋,你不僅欺騙我,你還欺負我,我恨你!”
顧塵淵抓起手邊快撕成碎布條的睡裙給她擦眼淚,“大小姐,夫妻之間這點事,再怎麼算,也沒到欺負你的份上吧?”
“從前是我太遷就你了,你說不想我能忍就忍着,你說累,我也體諒你,哪一次不是我出力你享受,這次我隻不過沒有聽從你的吩咐,你就委屈的不得了。”
“你都要跟我離婚了,都在想方設法把我推給别的女人了,就不允許我放肆一回,給自己争取點福利嗎?”
楚瑤“嗚”的一聲,趴在膝蓋拱起的被褥上,哭出了聲。
顧塵淵:“......”
顧塵淵默了三秒,手指伸過去撥開她被眼淚打濕黏在臉上的發絲:“别哭了,我抱你去洗澡。”
楚瑤擡頭的瞬間,男人手指擦過她的唇,楚瑤張口便咬在他的手背上,突如其來的疼痛令他皺起眉,卻也沒說什麼,隻任由她咬着。
楚瑤見他不吭聲,一副任由她宰割的架勢,索性又加重了力道,一直到男人白皙手背上留下兩排血紅色的整齊齒印,才松口。
她甩開他環在腰上的手,含着淚恨恨瞪他一眼,掀開被褥下床,扶着牆壁慢慢往浴室去了。
顧塵淵凝着她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眼手背上的牙印,舌尖在她咬出的傷口上舔舐而過,低低笑了一聲,撿起地上的西褲,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放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