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嬸剛好端了最後一道青菜進來,見狀,忙“哎喲”一聲,“顧先生,您這傷要抹點消炎藥才好呢。”
“不必。”顧塵淵淡聲開口:“待會開車去醫院打一針狂犬疫苗。”
楚瑤:“......”
楚瑤一口一口咀嚼着嘴裡的飯菜,力道大的仿佛啃着顧塵淵的骨頭。
“喜歡嗎?”顧塵淵突然問她。
楚瑤:“什麼?”
“我送你的禮物,放在床頭的首飾盒。”
楚瑤含糊的回:“戒指太大了,戴着不方便,不過倒是挺好看的。”
顧塵淵唇角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原本他以為她不會要這枚戒指的,既然她收下了,就算不願戴,收藏着也挺好的。
“我替你跟導演請了假,你昨晚累着了,今天在家休息一天,我可能要晚點回來,你自己吃晚餐。”
楚瑤沒搭理。
反正她聽得到,顧塵淵也沒計較她态度的冷淡,吃完飯後,在助理的再三催促下,開車去了公司。
臨走前,顧塵淵還想要分别吻,差點被楚瑤一巴掌呼到臉上,才作罷。
吃完飯,楚瑤又跑上樓了,既然已經給導演請過假了,導演大概也沒有安排她的拍攝戲份。
她拖出兩個大大的行李箱,把珠寶室的珠寶首飾一股腦全部裝進箱子裡,喊夏深上樓,幫忙搬到車上,回了清泉灣。
清泉灣依然跟她結婚前一模一樣,連擺設都沒有任何變化,隻不過有些過分的清冷,管家和傭人見她回來了都很高興。
楚瑤把首飾放回自己卧房的保險櫃裡,忙碌了一下午,又在清泉灣吃了晚飯,散了步,泡完澡便睡下了。
夜半時分,正睡得迷迷糊糊,身邊擠過來一個人,清冽的冷香味道夾雜着沐浴後的濕氣侵襲過來,将她整個人包裹住,細細密密的親吻落在她的唇角邊。
楚瑤被鬧醒,猛地睜開眼,借着窗外清冷明亮的月光,楚瑤看清楚正在作亂的男人:“顧塵淵,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你在哪裡,我就該在哪裡,不然萬一我被别的女人爬床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顧塵淵停頓片刻,繼續吻她,濕漉漉的親吻從唇角蔓延到她的頸脖處。
“你什麼時候變得跟狗皮膏藥一樣了?”楚瑤煩死了,她都躲到這裡來了,還是沒能甩開這個人。
“黏着自己太太,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男人眸底又炙又暗,呼吸聲越發沉重急促。
楚瑤微微僵住,身子往床的另一側小幅度的挪去,擡手推他:“顧塵淵,我身上還疼。”
“不做什麼,我就抱着你親一會兒。”
楚瑤實在想不通,便直接問出了口:“顧塵淵,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吧?”
如果一點都不喜歡,不可能會黏她黏的這麼緊,她隻不過是回娘家住一晚,他在加班到深夜後,依然巴巴的趕過來。
“喜歡。”男人啞聲回答,腦袋微微擡起,覆在她的上方,同她拉開一些距離,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喜歡我什麼呢?”
“什麼都喜歡。”顧塵淵不假思索的回答,又想了一會,補充道:“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具體也說不上來,但無論挑出你身上的什麼,隻要是屬于你的,我都是喜歡的。”
楚瑤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能愛我呢?”
提到“愛”這個字,顧塵淵眸底的癡迷一瞬間褪的幹幹淨淨,就連剛才萦繞在身邊的暧昧纏綿氣息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塵淵翻身平躺在她的身側,手背搭在他閉着的眼睛上,俊臉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似嘲弄又似鄙夷:“愛這種東西,我這輩子根本就不會有,又怎麼給你?”
楚瑤:“......”
盡管一開始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可聽到他親口承認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她,楚瑤心口猶如被密密麻麻的銀針紮滿了,疼的厲害。
她貝齒緊咬着下唇,不死心的問他:“就不能為了我,嘗試一下嗎?”
“沒必要。”顧塵淵嗓音冷淡漠然,側頭看向她:“這種瞬息萬變的東西有什麼好,愛真的就有那麼重要嗎?”
“那麼多夫妻沒有愛,還不是在一起生活的好好的,那麼多愛的海枯石爛的男男女女,最後還不是分道揚镳了?”
楚瑤:“......”
楚瑤近乎絕望的看着他,她想不明白,一個口口聲聲喜歡她的男人,是怎麼心安理得說出沒必要愛她的,且試圖讓她接受這件事。
顧塵淵長指撫摸着她鋪陳在枕頭上的墨發:“瑤瑤,我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好好過下去不好嗎,我所擁有的,全部都可以給你。
你所有該知道的,已經全部都知道了,我也不可能再欺騙你了,更何況,這世上又有哪個男人能保證會愛你一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