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瑤在酒店吃了早餐後,提着貴重禮品去醫院探望白以沫,卻發現白以沫早已經出院了。
遲夜生怕白以沫再出什麼事故,當晚安排好了私人飛機,一大早就把人給帶走了。
楚瑤擡頭看了眼碧藍如洗的天空,彎身坐進車裡,淡聲吩咐:“回江城吧。”
顧塵淵收到楚瑤離開的消息後,沉默許久,也訂了機票直接飛回了江城,可楚瑤一行人是開車離開,比顧塵淵晚好幾個小時抵達。
楚瑤直接回了清泉灣,吩咐管家,如果顧塵淵過來,不允許開門。
顧塵淵在飛機上的短短幾小時,楚瑤在劇組抽沈木兮巴掌的小視頻已經在網絡上傳播開了,連請的水軍發的通稿也一并安排上了。
不明真相的網友和粉絲被帶節奏,楚瑤一夜之間聲名狼藉。
偶爾幾聲替她申訴的評論也被鋪天蓋地的罵聲淹沒。
肖潇以為顧塵淵的助理江誠會封口片場發生的事,又擔心楚瑤的身體,并沒有第一時間告知宋祈年,夏深沉默寡言,隻聽從楚瑤發出的指令,更不可能主動打電話給宋祈年說這件事。
導緻這件事大半夜的在網絡上以爆炸般的熱度登頂熱搜的時候,宋祈年才氣急敗壞的給肖潇打電話,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江誠也沒料到沈木兮會膽大包天到買通稿踩着楚瑤當墊腳石,但凡聰明一點,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事情鬧大。
顧塵淵下了飛機才收到江誠發過來的信息,他點開各大平台頭條迅速浏覽了一遍,鐵青着臉聯系了宋祈年和公關部。
這部劇還沒徹底殺青便爆出這種醜聞,導演差點氣瘋了,好在楚瑤和沈木兮打架的時候兩人都穿着宮裝戲服,便聯合發表了一則申明,說是正常拍戲裡面的戲劇人物情感沖突。
至于白以沫的解圍,也隻是一個友善的誤會。
用這種挑起矛盾争端的視頻吸引流量,抹黑拉踩另一位主演的人品是違法的,工作室也不是吃素的,發了律師函,發布者成了被告。
熱度也迅速降下來,就連沈木兮一直被經紀人姚堇禾掌控的官方賬号,也出來澄清,并表達了對楚瑤的歉意。
與此同時,依然處于憤怒之中的沈木兮接到了經紀人和制片方以及江誠的警告。
此時此刻,沈木兮才發現自己已經收不了場了,她終于有點慌了,她的代言,她談好的片約也紛紛發來了解約通知。
她把自己的路全部堵死了,娛樂圈從來就不缺她這樣有演技的演員,隻缺資源和機會。
沈木兮打顧塵淵的電話,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走投無路之下,她哭着撥通了母親的手機号碼......
顧塵淵還沒抵達碧水雲居,便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季女士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顧塵淵手指骨敲打着膝蓋,吩咐醫生調轉方向去醫院。
再一次從急救室出來,撿回一條命的季女士躺在病床上,眼窩深陷,唇上蒼白的沒有血絲,昏慘慘的模樣,用幾乎是祈求的眼神看着坐在床頭的顧塵淵,“塵淵,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
顧塵淵眉目無波,嗓音冷靜:“季嬸,我也隻有這麼一個太太。”
“你現在位高權重,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晴晴隻是喜歡你,才會嫉妒瑤瑤才會做錯事......”
“我如今所擁有的這一切,當然有一部分是靠我自己的本事,但所有的資源和平台,卻都是楚家給我的,也都是我太太給我的,我感念您對我的恩情,盡我所能回報你們錦衣玉食,為您女兒破财鋪路,讓她鮮花着景,你們卻希望我妻離子散,恨不得我家破人亡,我記得上次我已經給過她悔過的機會了。”
顧塵淵站起身,“沒有人能越過我,欺負到我太太頭上。”
“論親疏,你們隻是我的親人,可她是我的家人!”
眼看着顧塵淵快要走出病房了,季女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掀開被褥,從床上滾下來,“塵淵,我知道都是她的錯,我替她賠罪。”
守在門口的保镖立即進來,抱起季女士放回床上,又叫了醫生和護士進來檢查。
顧塵淵最後一句話輕飄飄的回蕩在病房裡:“季嬸,您是您,她是她!”
季女士眼角流下絕望的淚水。
楚瑤一覺睡醒,網絡上的輿論已經被壓的差不多了,宋祈年在電話的另一端叨叨叨昨晚發生的一切,楚瑤左耳進右耳出,偶爾應一聲,壓根沒放在心上。
她向來不在意網絡上這些惡意,更何況,這世上也沒有她特别在乎的活生生的人了。
楚瑤坐在化妝鏡前,精心打扮了一番,換了一身酒紅色的一字肩長裙,罩一件白色的風衣,穿上高跟鞋,塗抹了同色系酒紅色的口紅,約江岫白在一處西餐廳見面。
楚瑤讓夏深甩開了跟着他們的保镖,在市區繞了一圈,抵達包間的時候,時間掐算的剛剛好,江岫白早已經提前等着了。
聽到動靜,江岫白擡眸,灰暗的眸底驟然晶亮,明晃晃的驚豔帶給他的視覺沖擊從眼底毫不掩飾的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