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好意思,你有喜事,咱們可不得跟着開心。”金葉繼續撺掇,時不時瞥一眼溫語蓉背影,最好對方轉過臉來,眼眶泛紅,面色哀傷,那才叫一個痛快。
“就是吃了燭光晚餐,然後點了首小提琴,他就突然下跪求婚了。”賈嫣然扭捏着說:“沒你們想象的那麼誇張,求個婚而已。”
“這還不浪漫?”金葉拍手稱快,瞥一眼溫語蓉背影故意說:“這可是很多人無法企及,又夢寐以求的事呢。”
“是啊。好浪漫的,幸福的女人。”另一個同事附和着說。
“叮。”吵鬧聲中傳來微波爐完成的鈴聲,那頭熱鬧驟然一頓。但很快幾個人又熱烈地讨論起來,聲音比剛才更激動,興奮得有點超自然。
拉開爐門,拿出咖啡,溫語蓉隻想喝口熱的,遠離是非之地。她小心端着杯子往外走,嘴裡不停念叨着:“小心燙,小心燙,麻煩讓一下,讓一下。”
“你感動哭了嗎?”門口根本沒人搭理溫語蓉,還在激烈讨論别人求婚的事,一副要把溫語蓉困在原地,必須站着聽完賈嫣然求婚細節的架勢。
“哎呦,小心。”溫語蓉就沒見過這麼傻X的挑釁,都TM演正義鬥士上瘾了是吧?于是,她也不慣着,一邊往人群裡擠,一邊晃動她那杯熱咖啡,下一秒,杯子前後晃動,咖啡就像個小海浪一般,瞬間從杯子翻滾而出,朝着出口堵路的那幾人衣服上潑了過去。
“啊!”接下咖啡的姑娘穿着白襯衣,眼看着黑色液體向自己撲過來,她反應也算快,下意識往後跳開,直接跳出了茶水間。于是,翻滾的咖啡在空中滑過一條低矮的弧線,“啪”一聲落在白襯衣高跟鞋前方,在地攤上砸出一塊黑乎乎的爆炸框。
“啊呀,撒了,撒了。”溫語蓉單手晃着杯子,側身大大咧咧擠向出口。
咖啡香四散開來,逼得周圍的人紛紛逃開,她便乘着人群散開,閃身而出,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她幹嘛呢?”白襯衣惱怒地白一眼,一臉嫌棄。
“還不是嫉……”金葉剛想開口,被賈嫣然拉住,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
“哦,懂了,這個月業績沒我們,心裡不舒服了。”白襯衣冷笑:“他們上個月是走了狗屎運,這個月還不是要現原形,業務部這些組,有哪個能超過我們一組的,癡人說夢。”
“哼哼。”金葉冷笑附和。
聊天氛圍被打破,其他幾人也覺無趣,陸陸續續離開,最後隻剩賈嫣然和金葉留在茶水間,等兩杯咖啡。
“你顧及那麼多幹嘛?明确讓她知道你們訂婚了,她還能逆轉不成?”金葉抱着胸,頗為不爽地說。
“人家什麼都沒說,你幹嘛呀?”賈嫣然低低責備。
“你别太好說話了。她對你未婚夫可是餘情未了,百分百的不甘心。”金葉嚴肅地說:“這種人你要多加提防,無孔不入,防不勝防。”
“不至于。”賈嫣然尴尬一笑,壓低聲說:“他們沒開始過,青鳴早就拒絕她了,都劃清界限有段時間了。”
金葉歎口氣,提醒道:“就怕她不知道好歹,還心存希望,搞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不得不防。”
“應該不會。”賈嫣然搖頭,肯定地說:“青鳴跟她說的很清楚了,她應該能理解。”
“你太天真了。”金葉無奈笑:“哪有那麼容易死心的,可千萬别松懈,小心這種女人趁虛而入。一定不能讓她覺得自己有機會,要讓她徹底死心。”
“我會小心。”賈嫣然點點頭,忽然壓低聲說:“但我、青鳴、溫語蓉三個人的事,我就對你們幾個特别好的朋友說過,你們可别給我到處亂傳,我還要在公司做人呢。況且溫語蓉也沒做過什麼實質性的行動,咱們主動挑事,倒顯得我們太欺負人了。”
金葉笑:“明白,放心,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别的員工一個字也不會透露的。至于溫語蓉,我就是敲打敲打她,沒要把她怎麼樣。”
“好。”賈嫣然點點頭,稍稍安心。
金葉笑着說:“慕青鳴可是把你捧在手心裡的人,換作别人未必能有他做的那麼好,他現在向你求婚了,我是真心替你高興,等你結婚的時候,我還要給你包個大紅包,等你生娃的時候,我這紅包還得加厚,薄了我可拿不出手。”
賈嫣然害羞,紅了臉,低低地笑。
金葉拿起杯子喝一口咖啡,忽然壓低聲說:“現在,最好能想辦法先把溫語蓉調出五組,或者讓她徹底離開公司,這樣也省得你們每天見面尴尬,又惹你心煩。”
“那可不容易。”賈嫣然抿了抿嘴唇,頗有些無奈地說:“畢竟五組現在的業績還不足以讓公司解散他們,這個月雖然和我們一組比不了,也是妥妥的第二名,現在的情況挺難撼動的。”
“切,走了什麼狗屎運了,本來都要被踢出局了。”金葉皺眉,頗不痛快地說:“都讓張總不要把好業務分給他們了,這還能讓五組起死回生,也真是……無語了。”
“别急,這個月能完成指标,下個月就未必了。”賈嫣然手指摩挲着杯身,溫言細語地說:“好單子繞開他們組,撐不了多久的,出局隻是時間的問題。實在着急要他們走,也可以讓單子出點大大小小的問題……這種麻煩一多,自然就……”到這,她忽然收聲,抿了抿嘴唇,隻露出一絲笑意。
“行,也沒那麼急,那我們就再等等。”金葉心領神會,挑挑眉,笑的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