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謝謝了……挺急的,在線等。”溫語蓉靠着窗台,抽着萬寶路。吹着絲絲冷風,大口吐着煙,視線模糊,她忽然感覺,吐出的不是煙,而是無盡的煩惱和麻煩。
李禹被她的在線等逗樂了,忍着笑說:“明白,我現在派人去查。”
“嗯嗯。”溫語蓉連連點頭,有一種心急火燎的急迫感。
挂了電話,溫語蓉把賈嫣然的名字發過去,并表示,人是今天送過去的,狀況不太好,并假惺惺表示,略擔心。
發完消息,溫語蓉回辦公室,瞥見金葉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正病恹恹地躺在椅子裡,各種不舒服。
借着傷痛,金葉特地請了假,讓曾凱幫忙送她回家。
“麻煩你了,鼻子疼,頭也痛得厲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金葉扶額,說是不舒服,嗓門卻不小,整個辦公室都能聽見她的音量。
溫語蓉知道金葉是說給自己聽的,可她根本沒心思管别人的愛恨情仇,直接拿過耳機塞進耳朵,放歌聽音樂。
“走吧,送你。”曾凱看一眼氣定神閑地溫語蓉,估算着送金葉回去,他還有時間趕回公司,便也不再拒絕。
“走吧。”金葉撐着桌子吃力地站起來,慢悠悠挪出位置,扶着額頭一臉難受,眼神卻偷偷瞟向溫語蓉的位置。
那邊溫語蓉等消息正煩躁,手上鼠标動起來難免有點粗暴,這在金葉眼裡,變成了生氣、吃醋、不開心。金葉抿了抿嘴,盡量克制自己不笑出聲,心情大塊,感覺這一仗她赢了。
兩人什麼時候離開公司,溫語蓉根本不知道。她焦急地等着電話,心不在焉地寫了三頁PPT,仔細一看,愣是沒寫完整一句話。
胡亂寫着,不覺就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溫語蓉看一眼時鐘,已經下午四點,離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怎麼熬都感覺渾身難受,心煩意亂。
應該沒那麼快吧?還要托人、派人、找人。溫語蓉心急如焚,不停看手機,始終沒消息來,急煩了忍不住長歎口氣,撇撇嘴一臉不開心。
“咋啦?不開心了?”同桌小林聽見歎氣聲,後仰着脖子給溫語蓉使眼色。
溫語蓉耳朵裡塞着耳機,并沒聽見小林的問話,隻看到對方瞪着眼睛,對自己可勁擡下巴,才想起拿下耳機,一臉懵圈地問:“咋啦?”
“是不是不開心?”小林壓低聲問。
“為什麼不開心?”溫語蓉不明所以。
“他送她回家啊。”小林補充說明,眼神裡全是戲。
“蛤?呵呵,關我屁事。”溫語蓉哭笑不得,敷衍道:“報告寫不出,交稿在即,煩這個呢。”
“哦,明白。”小林給了個意味深長地笑,回到工位,繼續幹手裡的活。
随着時間推移,溫語蓉逐漸從焦慮中緩過勁來,她清楚事情的走向并不能以她的意志改變,如果遊戲即将進入尾聲,她也隻能接受現實,去另一個地方繼續旅程。
想開了,人倒輕松一些,她開始期盼下一個故事的作者邏輯能清晰點,BUG少一點,别TM像這裡,寫了半天,一筆糊塗賬。
随手寫了兩頁PPT,手機忽然響起,有消息進入。溫語蓉掃一眼時鐘,四點二十,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十分鐘。
溫語蓉拿過手機,消息顯示李禹,她挑挑眉,大佬的辦事效率可真不是蓋的,兩個小時就有回複。
此時,她已不像剛才那般焦慮,不緊不慢地點開手機,隻看到一段簡短的文字:先兆性流産,因及時送醫,孩子保住了,放心。
保住了!溫語蓉緊緊盯着手機看,心中懸着的石頭穩穩落地。她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默默感歎,那麼大的出血量還能保住孩子,大概也就是小說裡能見了。
“收到,謝謝。”心定了,溫語蓉打字都變快。她甚至想起電話給李禹設的綽号“鯉魚精”,默默怪自己多少有點不尊重大佬,等心情再好點就把他名字改正常了。
放下手機,工作熱情也回來了,靈感也爆棚了,竟洋洋灑灑寫了七頁紙。
臨近下班,曾凱從外面匆匆忙忙趕回來。他的回歸,惹得整個辦公室的目光都集中過去,每個人眼裡都寫着兩個大大的“吃瓜”,甚至有好事者,已經開始讨論起來。
曾凱回到位置,着手處理落下的工作,有好事的同事過去打聽情況,他也隻是淡漠地回三個字“她沒事”,之後便不再透露任何内容。
等到了下班時間一到,曾凱照常送溫語蓉回家,兩個人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背後幾十雙眼睛直愣愣看着,八卦指數在當時差點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