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禹招呼服務員,對方拿來已經打包好的盒子,放在溫語蓉面前。李禹笑笑說:“甜品帶回去吃,當下午茶。”
“還有甜品哈。”溫語蓉眨眨眼,舉了舉盒子,還挺重。
“去上班吧。我再坐會兒。”李禹閑閑地說。
“好。拜拜。”溫語蓉起身,拿上包和蛋糕,心情愉悅地離開。
喜歡甜品和芝士,李禹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默默想,對聚會興趣不大,工作也不怎麼努力上進,擺爛大過一切,還有一段爛桃花。
“哈欠。”溫語蓉在門口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開門出去。
“……不該背後議論。”李禹收回目光,讓服務員把餐盤收了,又上了一杯咖啡慢慢喝。
他枯坐了二十來分鐘,外面匆匆忙忙進來一名中年男。這人個子很高,西裝革履,架着眼睛,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步子很急,徑直向李禹而來。
到了桌邊,男人也不坐,隻是一臉歉意站在一側,不停抱歉:“李先生,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
“沒事老趙,坐吧。”李禹笑笑,指對面位置。
老趙是李禹的左膀右臂,負責很多台面上,台面下的事務,平時談事基本都在辦公室或者書房,不知今天老闆怎麼心血來潮,叫自己來喝咖啡。
“喝什麼?”李禹問。
“美式。”老趙讓服務員上杯咖啡,正欲從公文包裡拿資料,被李禹阻止。
李禹氣定神閑地說:“不看了,直接報數吧。”
“哦。”老趙停下手裡的動作,擡頭說:“最近2個月,陳秘書賬上多出了730萬,打款的賬号有十幾個,用的都是假身份。”
“對方挺小心。”李禹挑挑眉,不以為意,隻淡淡說:“你們監視了那麼久,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老趙搖頭,如實報告:“他現在不住父母家,已經轉移到鄉下老宅,基本足不出戶,隻偶爾去鎮上進點米面油等生活物品。”
“監聽也沒有發現?”李禹又問。
老趙回道:“他電話不多,基本都是和家裡人聯系,聊日常。他幹了那麼多年,咱們的套路他都清楚,他應該有兩部手機,一部讓我們監聽,确定他隻是躲着沒跑路,以免我們動他家人;一部用來對外聯絡,随時掌握外面的情況。”
“很謹慎。”李禹笑笑,情緒平穩地說:“他也躲很久了,是時候和他見個面了。”
老趙欠身,壓低聲問:“動手?”
李禹點點頭。
“不等幕後主謀出場?”老趙不解問:“他藏不了多久了,現在全城都在找他,他肯定會聯絡上家,咱們就能借機尋到那個幕後之人。”
李禹看透一切:“沒什麼好等了,對方花730萬買他冒險删我手機内容,這麼大筆錢,辦那麼小的事,他們的協議内容鐵定已經完結。陳秘書懂道上的規矩,錢貨兩清,分道揚镳,他不可能再去聯系對方了。”
“有那麼大比錢傍身,他為什麼不走?”老趙不太明白。
“可能覺得删手機不是大事。”李禹閑閑道:“你看他選擇躲進老宅而不是離開這座城市,說明他是想等風聲過去,再以普通人的身份重新開始。”
“他還想重新開始?”老趙氣笑:“難不成……他是在賭你氣完了,不和他計較?”
“還挺有意思吧?”李禹嗤笑,譏诮道:“除了‘删我手機内容’這一樁,他沒有做過其它損害公司利益的事,也沒有出賣任何機密信息。可能覺得,罪不至死,還想搏一搏。”
“哼,他在等風頭過去,萬事清零。”老趙扯嘴角哼笑,語帶嘲諷地說:“談清零,先剁他一隻手再說。幾分鐘700萬輕松到手,我倒是想看看是哪個買家,出手那麼闊綽。”
“對了,你再查細一些,擴大一點範圍,他家人的情況也仔細些。”李禹漫不經心地提醒:“醫療、債務、投資……等等。”
“您要找借口給他開脫?”老趙不解。
李禹搖頭,淡淡道:“我隻是好奇,到底是730萬數額過于巨大腐蝕了人心,還是他的确需要730萬應急。該怎麼和他清算按規矩來,不受調查影響。”
“明白。”老趙點頭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