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工位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二十分,再晚10分鐘,就得扣200塊錢。
“诶呦,咋啦,你很少遲到。”陳組長把一杯咖啡放在溫語蓉桌子上:“買一送一,你喜歡的拿鐵。”
“沒擠上地鐵。”溫語蓉敷衍回,腦中有閃過昨天沙發的情景,耳尖瞬間染上了一層紅。
“跑進來哒?怎麼臉都紅了。”陳組長瞥一眼,頗為好心地說:“都鐵定遲到了,就淡定點,跑啥。”
“呵呵。”溫語蓉尴尬笑,扭頭發現不遠處的曾凱正喝着咖啡,嘴角帶笑地望着自己,她有點心虛,總感覺曾凱知道點啥。
那邊一組又開始忙碌地“卷卷卷”生活,開會、見客戶、寫報告……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連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是以面包代餐。
好不容易忙完手裡的活,曾凱終于有機會去窗台邊吹風解乏。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他迎面遇見從外頭回來的金葉,曾凱有禮貌,側身讓過了。
“急什麼,她又不會跑了。”金葉已經走過去,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回身冷嘲熱諷。
曾凱笑笑不想計較,直接往窗台邊走。
等到了那裡,曾凱才明白金葉發火的點在哪裡,原來,溫語蓉也正和她們組的人,在在窗台邊抽煙、八卦。
曾凱走過去,五組的人已經抽的差不多了,大家互相打個招呼,就各自散去。溫語蓉原來也想走,看曾凱一個人,便留下來,續了跟煙。
“早上幹嘛看着我笑?”溫語蓉抽着煙問:“我很好笑嗎?”
“昨天李先生在你那裡?”曾凱不答反問,他是個很恪守規則的人,很少開玩笑,今天竟然還八卦上了。
“……你怎麼知道?”溫語蓉猛然擡頭,煙噴在曾凱臉上,他們之間像隔了層霧,瞬間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哎,你這煙抽的,”曾凱甩開眼前的煙霧,笑道:“可别在李先生面前抽,他不喜歡抽煙的女生。”
溫語蓉不過腦子地怼:“要求真多,那他喜歡什麼樣的?”
“你這樣不抽煙的呀。”曾凱樂了,搖頭笑。
“切。”溫語蓉表示沒聽見他說啥。
“昨天你們去爬山了?”曾凱眨眨眼,一副啥都知道的表情:“帶了兩個保镖去,半途給人放假了。”
“這兩貨是大嘴巴呀?”溫語蓉臉一紅,嘟囔道:“自由活動還堵不住他們的嘴嗎?”
“主要是他們半路被支走自由活動,這種情況都是要上報審批的。”曾凱看着溫語蓉笑:“人家電子申請表清晰地寫着‘客戶要陪女友,要求保镖自由行動,不必跟着。’本來這些内容是要私發領導的,結果這兩個二貨直接發群裡的,等很久才發現,已經不能撤銷了。”
“我服了。”溫語蓉臉更紅了,咕哝一句:“……用得着寫那麼細嗎?”
“略微寫得有點細。”曾凱忍着笑點頭。
“那李禹來我家,也錄入系統了?”溫語蓉忽然緊張地問:“你們安保公司是要寫史嗎,事無巨細地記錄客戶行蹤。”
曾凱搖頭:“那沒有,純粹是這兩人吃宵夜的時候,順口說的。”
“我服了、我服了。”溫語蓉扶額,無語凝噎。
“你們多久了?”曾凱今天真的特别八卦,問得可真多:“上回在我車上,你們是不是就在一起了?”
“哪有那麼久,”溫語蓉靠着窗口吹風降溫,抿了抿唇低低說:“最近而已。”
她羞赧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他和她愛情的甜蜜,曾凱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情緒,提嘴角陪着笑說:“對了,既然都确認關系了,下班讓他派人接你上下班吧,省了你趕路的苦惱,也安全。”
“擠地鐵有什麼不安全的,又安全又快。”溫語蓉擺擺手,吐槽道:“今早就是坐車來的,堵到懷疑人生,還是坐地鐵最好。”
“如果他……”曾凱還想說什麼,一組的同事跑到走廊上,遠遠地招呼他過去。曾凱無奈,探口氣,跟了過去。
溫語蓉吹了會兒風,感覺有絲絲雨點飄進來,她順手關上窗,回到辦公區域。
一進去陳組長就跑過來,一臉複雜表情,說不上是痛苦還是快樂。
“便秘?”溫語蓉瞅一眼他。
“什麼呀,來活了。”陳組長抓抓腦袋說:“琛禦商貿的大單,價值三百多萬。”
“好事呀,怎麼落到你頭上的?”溫語蓉樂呵呵說。
陳組長忽然壓低聲說:“一組單太多了,我們是撿漏。”
“哦?”溫語蓉挑眉,有些不可置信:“一組不是說他們的業務,就是摔碎了,也不能落到别組嗎?”
“人家不稀罕。”陳組長哼笑,然後更低聲地說:“這單提成不容小觑,我呢就沒和你們商量,直接答應了。這活不輕松,要做提報,走招投标流程,可能接下來兩個星期會比較忙,要加班,辛苦大家了。”
“沒問題,助你成功。”溫語蓉笑,比OK手勢。
“好好好,加油。”陳組長哈哈笑,兩個人就跟兩250一樣,在那不知道樂點啥。
遠遠的曾凱默默瞥一眼,看到她笑得沒心沒肺,不自覺眉眼也跟着彎起來,嘴角挂了笑意。他沒注意從外面進來的金葉,看到這一幕,眼底燃起的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