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李禹按時來接溫語蓉,先帶她換禮服、化妝,然後再往會場趕。
從店裡出來,李禹一直沒怎麼吭聲,偶爾瞥一眼溫語蓉,也是快速扭頭,往别的地方去看。
門口車還沒來,溫語蓉站在一棵樹下,正抓到李禹飄忽不定的眼神,她好奇了,忍不住問:“我觀察你很久了,瞥一眼就扭頭是幾個意思?”
“兩個意思,”李禹漫不經心地說:“很喜歡,有非分之想。”
“……”溫語蓉一愣,瞬間就點紅了耳尖,心虛地不再搭理他。
李禹彎了彎嘴角,拿胳臂輕撞她,笑:“還敢亂問問題嗎?”
“……”溫語蓉穿着小禮服,不怎麼伸展得開,否則鐵定踹他一腳。
不一會兒,車子來了,兩人前往現場。
酒會設在一間知名會所内,内飾熠熠生輝,美妙的樂曲,盛裝的來賓,高腳杯裡搖曳的美酒,觥籌交錯,歡語不歇。
溫語蓉挽着李禹走進會場,立刻有人殷勤地迎上來,有的沒的客套地聊。
“這位是?”此時,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正在和李禹攀談,雖然年紀長很多,他和李禹交談卻是格外有禮,處處顯出尊重。
“我女友。”李禹儒雅微笑,介紹道:“溫語蓉。”
“哦哦哦,溫小姐好。”中年人然附和地點頭,微微舉杯,滿眼含笑。
“你好。”溫語蓉也舉杯,淺淺啜一口香槟。
他們在一側談笑風生,說了些有的沒的客套話,講些些半真半假的語言,便各自散去。之後李禹帶着溫語蓉,又見了幾位生意夥伴,便尋了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靜靜待一會兒。
“巧克力蛋糕。不是你讨厭的紅絲絨。”李禹遞上一方甜品,喝一口酒,看着會場裡人們不斷重組排列,拉關系套近乎,好不熱鬧。
記憶力不錯呀?溫語蓉挑挑眉,接過蛋糕,随口問:“主題是什麼?”
“什麼?”李禹不明所以。
PPT寫多了多少有點職業病,總要先蓋頂帽子再擴散思維。溫語蓉好奇這些人是為了什麼事聚到這裡,于是又問一遍:“我意思這場酒會,為什麼事而舉辦的?”
“主辦人拿了塊地皮,慶祝一下。”李禹閑閑地說:“其實就是造個機會,看能不能拉幾個合作。”
“醬紫。叫你來,也想拉你入夥?”溫語蓉小口吃着蛋糕,味兒很正,巧克力味濃郁,甜度适中,也不膩。
“嗯。沒興趣,走個過場,給幾分薄面。”李禹點點頭輕聲說:“地太偏了,也不在城市規劃内,造什麼都不太好出手。”
“哦。”溫語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慢悠悠吃着蛋糕。
“無聊嗎?”李禹輕笑問。
“有……”溫語蓉剛想回答他,擡眼正看見會場走進兩個人,瞬間就不無聊了。“你哥也來了。”
“他?”李禹回頭去瞥一眼,果然看見李炳城帶着賈嫣然款款步入會場。他勾了勾嘴角,嗤笑道:“老刑還請了他?看來那塊地讓他很頭疼呀。”
隻見不遠處,李炳城已經融入人群,熟絡地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溫語蓉喝着香槟随口說。
“也是,反正他拿自己公司玩,做什麼都是他的自由。”李禹笑笑,不以為意。
“你們不是一間公司?”溫語蓉好奇。
“不是。他有自己的公司。”李禹伸手,把溫語蓉的空杯拿走,放在侍應生的盤子裡。
這香槟着實好喝,溫語蓉忍不住又拿了一杯,續上一口,有點上瘾。
這時李炳城已經注意到角落裡的兩人,正領着賈嫣然款款走來。兩人都是盛裝出行,李炳城西裝革履,儀表堂堂;賈嫣然妝容溫婉,穿着較為寬适的禮服,一條精緻的絲質腰帶搭在腰部,恰到好處地遮擋了正處于恢複期的腹部。
“沒想到你們也在這,”李炳城向溫語蓉舉杯,眼底帶笑,對李禹道:“老邢那家夥說年底能動工,好幾撥人争着和他談合作,他想找間靠譜的公司一起幹。”
“不是好地,你别沾。”李禹善意提醒。
“切,我不入手,留着讓你賺。”李炳城嗤笑,并不接受提醒。他瞥一眼溫語蓉,又看一眼李禹,歎口氣說:“唉,你說都是兒子,怎麼老爸就由着你胡來,老限制我行動。”
“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想法,”李禹笑,閑閑地回:“要不你自己去問他?”
李炳城的眼神不斷上下瞟溫語蓉,嘴角帶着壞笑,漫不經心地說:“我還真不知道你喜歡這種款的,不過你向來眼光毒辣,挑什麼都不會出錯。”
溫語蓉被他看得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又想起那場車禍,他差點把自己撞回源點,心理就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你管太寬了。”李禹走上一步,擋在溫語蓉前面:“去和别人聊吧,我們天天見,也沒什麼好說的。”
“叫溫語蓉是吧?和嫣然是同事,你們合作愉快吧?”李炳城不動,問溫語蓉擡擡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