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裡面的交易都是用晶卡，埃利亞給徐荟的卡上面有一個小界面可以看見她卡内金額是大大的零。

少年把他的卡貼了上去，然後徐荟晶卡餘額就變成了二十。

“這有什麼作用？”少年刷了錢，随手拿起了一瓶。

旁邊攤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們兩人身上，也很想知道這個新來的女巫是什麼路數。

徐荟一愣，感情他剛剛就沒有仔細聽，這也敢買啊。

“你看起來天賦很不錯，二十點很便宜了。”徐荟的表情實在是很好懂，少年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想法。

徐荟笑着給少年講了一遍功效，知道自己是又占了種族的便宜，黑發黑瞳在黑市真的很吃香啊。

“下火？護肝？你學的是黑魔法嗎？”少年把如墨的瓶子高舉于頭頂随口說到，燈光透過瓶子，可以看見裡面毫無雜質的黑褐色液體。

徐荟還在想着要怎麼勸說他苦口良藥，沒想到少年看着看着毫無征兆開蓋，仰頭悶了一口。

剛入口是極緻的苦，讓他皺緊了眉頭，後面喉頭竟然有些回甘，鼻腔是滿滿的草藥味。

鼻腔？少年愣了一下，然後猛地握住徐荟的手，“大人，您的藥劑果真有效！”

他前兩天在龍島跟艾如打架，熔岩掉進了鼻子，雖然龍是皮糙肉厚的物種，但是這滴熔岩讓他鼻子堵了一個月，剛剛竟然通了。

徐荟懵了一下，她賣的是涼茶吧，這個少年比她還像捧哏。

其他攤主聽見動靜也沖了過來，二十點一瓶魔藥，簡直不要太劃算了。

在少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面前的涼茶就被搶購一空，甚至還有沒有買到的人問她下一次什麼時候出攤。

徐荟面前人頭湧動，她一米六五的個子在這些西方骨骼面前根本不夠看的，她有點巨物恐懼症了。

埃利亞給的草藥已經用完了，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賣涼茶。徐荟解釋了一聲，收起了自己的“攤子”往外走去。

這些人雖然圍着，但卻不敢攔她的路。

少年看着那個小女巫的背影，視線始終挂在她的裙擺上難以移動。

徐荟開門的時候正好和下樓的艾莉娜撞上。

艾莉娜看見她很興奮，“荟，你的魔藥實在太好用了，我臉上那顆該死的痘痘一下就消掉了！”

徐荟順着她手的力，手輕輕撫過她光潔的皮膚，原來痘痘的位置隻剩下一個小紅印子“确實不錯呢，這兩天注意防曬，不要吃辛辣。”

“辛辣？”

徐荟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好像确實不吃辣，她努力找補“就是不要進食那麼多油的東西。”

第一次遇到那麼關心她的人，艾莉娜很激動，直接抱住了她，兩個清晰的唇印挂在了少女的兩頰。

“親愛的，你真是個迷人的堕天使，我都要愛上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舉着鏡子跑上樓，留下徐荟一人在風中淩亂。

本來還想問些事情的她，默默轉身敲響了埃利亞的房間門。

......

徐荟捏着一張紙，在路上兜兜轉轉。

她現在身上好歹有了起啟動資金，當然得物盡其用。她跟埃利亞要了一個她常去買材料的地方。

這個地方跟地下城不一樣，是灰色地帶，裡面有各種種族的人出售東西，人族、精靈族、吸血鬼......裡面有黑暗使者，也有光明信徒，還有無信仰者的獨派。

她說她曾經在那裡買到過毒牙龍的鱗片粉末，說到這個事情埃利亞的眼睛都在放光。所以徐荟在埃利亞問她去買什麼的時候，她都沒好意思說她想去買點豆腐。

她覺得在這種黑暗的地方，賣臭豆腐是個很不錯的選擇。現在的她會覺得有些扯，環境跟臭豆腐有什麼關系，但是她不會違背十分鐘前靈光一閃的自己。

繞了好幾圈，也沒有看見紙條上面的永夜路。

路上行人來去匆匆，她像是其中誤入鏡頭迷路的旅客。

最後她把目标放在了一家面包店上，她深歎了一口氣，她餓了。幸好晶卡是通用的，之前她還以為這是地下城限定。

有客人推門而進，店員保持笑容，“歡迎光臨。”

看到來人身上的黑袍，他的臉一下就變了，“我們店内不歡迎黑暗生物。”

徐荟推着門的動作滞住了，她擡起頭，看到男店員把視線放在她的發色上，她就明白了，這個店員是極端光明信徒。

說來也是有趣，這個世界上光明和黑暗是對立的，但又不是你死我活的狀态。國王也承認黑暗使者的國民身份，隻是光明信徒自發的去抵制他們。

埃利亞跟她說隻要她不去聖殿亂來，女巫的身份可以在路上橫着走。

一醒來就在聖殿瞎鬧了一頓的徐荟:......

埃利亞還給了她一瓶魔藥，叫她遇到無禮蛾子們，就大力地把魔藥摔他臉上。

徐荟沒打算這樣做，她隻是放下撐在門上的手，一步步逼近這個男店員。

遇到種族歧視這種事情她太有經驗了，這種時候不能露怯，即使隻是面無表情的逼近也會把他們心态搞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