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俞栎伏在霍驚雲手遒勁的臂上喘息片刻,沖他腕上狠咬下去:“别停。”
“嘶~”霍驚雲仰頭抽氣,卻受了莫大鼓勵,身下動作越發劇烈。
“我……”俞栎說不出話,赤紅的臉頰埋進毯子裡。
“我愛你。我他媽愛死你了,誰也不能傷害你。你是我的!我的!哦,俞栎,俞——”低吼聲戛然而止。
在劇烈打顫中,時空悉數消退,所有的具象都匿于無形,俞栎的心突然就被一股強大的暖流攻占,扭曲的臉上不知是痛還是快。他聽不到彼此起伏交錯的喘息聲,嘴角明明上揚,卻又無法自抑地淚流滿面。
他像中槍的鹿一樣栽倒。
他伏在床頭,霍驚雲就這麼一直輕拍他的背,在他耳邊低喃。
11年前,不經人事的他活活被剖開的慘痛經曆、比剖心挖腹還要痛苦的丢棄,到現在悉數洗卻,那些随時飛來絞割身心的箭在霍驚雲有節奏的拍打、低喃中化作齑粉,一場風過,雲散煙消。
溫潤的雨又将他淹沒。
沒多久,交錯的喘息聲變成了一人酣暢的睡眠。
霍驚雲眼珠精亮如水洗,毛寸捋了一遍又一遍,久久沒從頭皮發麻的快意裡出來,暗笑身邊這個少不經事的睡美男真是不知者無畏。
這次先放過他。
他玩味地看着手腕上纏繞的領帶想:下次,它可就不隻是個擺設了。
好容易按捺住酣暢淋漓的滿足的喜悅,又開始一遍又一遍回想整個過程,以至于早上被鬧鐘砸醒前,臉上都還挂着笑。
一夜黑甜無夢,俞栎破天荒比霍驚雲早醒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成人儀式可以這樣,永無盡頭的開端化作洶湧澎湃的快意經久不退,這具身體仿若新生。霍驚雲八爪魚似的扒着自己,他試了幾試愣沒掰開,隻好歎口氣,任他纏着。
“丁零零,丁零零!”電話鈴響得十萬火急,俞栎起身去摸,突然不知牽到了哪裡,後面火辣辣的疼,把他疼趴下了。
霍驚雲對這個催命鈴聲十分敏感,一秒越過俞栎接了起來:“方局早,我正在去警隊路
上呢,嘿嘿,馬上到。”
“啊唷,早知道提前給你電話,還以為你小子狗窩裡沒出門呢。轉道去小蘇家接上她,你倆到外地執行個緊急任務。”
霍驚雲頓了1秒,常局知道有内情,趕緊跟了句:“有事?”
霍驚雲壓着嗓子低聲說:“沒事,我能有啥事?保證按時殺到。”
俞栎定在床上裝作若無其事,霍驚雲卻注意到了他煞白的小臉兒。盡管昨晚自己小心到令人發指的地步,體貼入微到俞栎都懷疑他到底有過多少床伴,可對俞栎來說,第一次哪有不疼的呢。
“新婚别,真是慘烈。我叫個人過來照顧你。”霍驚雲摸着他的小臉兒,心疼的不行。
“哪就這麼嬌氣了?你趕緊走,讓我緩緩比啥都強。”俞栎嘴上雖這麼說,心裡還是不情願的,悠悠别過了頭去。
“那算了,不叫别人了,我叫醫生過來趟。”霍驚雲一邊電光石火的穿衣,一邊想轍。
俞栎暴起,接着“嘶——”了一聲,虎視眈眈又有氣無力:“你、敢。”
路上,霍驚雲足足打了十多個電話問他還疼不疼,哪裡有不舒服,最後居然力排他議地叫了醫生過去,叫俞栎好一頓打發。
俞栎雖然嘴硬說沒任何不舒服,到了晚上就有點發燒。等實在撐不住,才偷偷從藥箱翻
出布洛芬吃了一片。總算找到個稍不疼的姿勢趴在床上熬了一宿,他才痛徹心扉地領悟到究竟招惹了個什麼天賦異禀的要命玩意兒,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那玩意居然打一遍電話叫嚣一次:“放心,我明天就回來了!”催命符似的嚷得他腦仁疼,他都不想活了。
更可怕是,人生還長着呢!
想到這裡,嘴角又情不自禁上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