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問題後藏着的巨大痛苦,那是對他們而言與割心挖骨無異的往事。可楚樾絲毫不在意,那便是說他已經麻木,或許他經曆過太多對他迷茫的太子祁昭。
太子祁昭太多時候都不記得他了,也不記得和他之間的事。
所以他習慣了,也就不在意了。
他早已習慣被單獨一個人丢棄在漫長的史書之中。
察覺到這一點,陸青澤再說不出“不必”的話來。
“……我記得。”陸青澤說,“好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不太習慣……你能來,我還是高興的。”
楚樾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欣慰。
陸青澤也暗地裡松了口氣,看起來他還沒徹底麻木。
陸青澤端起碗來,忽然愣了愣。
他看向碗裡的粥。
楚樾看出他的異狀:“怎麼了嗎?”
陸青澤有些意外:“這粥居然是溫的?”
“自然是溫的,我一早做好就為您晾上了。”楚樾說,“粥出鍋時燙,不能燙到殿下。”
“呃,不是,”陸青澤說,“之前那粥怎麼是冷的……不是你放的嗎?”
楚樾迷茫一瞬,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立刻凝重了神色。
他問:“有人為您送過冷粥?”
“是啊,放在門口。”陸青澤說,“看來果然是用你在吊我上鈎,幸好我一口都沒吃。”
楚樾沒有說話,神色凝重幾分,面上多了幾分殺氣騰騰。
李無已……
陸青澤喝了幾口粥,思索片刻,叫了他一聲:“不辭。”
楚樾立刻回過神來,臉上殺氣消了大半,忙應:“臣在。”
“我的手機你看見沒有?”
“啊,自然看見了。”楚樾說,“臣這就拿來。”
他轉身離開,把陸青澤的手機從沙發另一旁的櫃子上拿了下來。
手機正在充電,楚樾還先拔掉了充電線。
他把手機交給陸青澤。
陸青澤拿了過來,嘴上還問:“說起來,昨晚在地鐵站,那個鬼……”
昨晚佛牌碎了,還在地鐵站遇上了鬼打牆,陸青澤想問問是不是楚樾做的。
可問着問着,一摁亮手機,看清屏幕上顯示的時間,陸青澤噗地咳了起來。
八點四十五了!!
今天還要上班呢!!
“我靠!!”
他大叫一聲,騰地站起來,根本顧不上什麼鬼打牆什麼佛牌了,沖進卧室就去換衣服。
楚樾吓了一跳,叫了聲“殿下?”後,跟着走進卧室,就看見陸青澤在手忙腳亂地胡亂套衣服。
風格那叫一個亂七八糟,一看就是從衣櫃裡随機拽出來的幾件,看都不看就套上了,也顧不上什麼審美了。
套了兩三件亂七八糟的衣服以後,陸青澤抄起包就往外沖。
“我晚上回來再跟你說!”陸青澤頭也不回地說,趿拉上一雙鞋就往外跑,“我走了!!”
“殿下!”
楚樾想叫住他再說些什麼,門卻碰的在面前關上了。
楚樾碰了一鼻子灰。
他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