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關于所謂的瘋子教派,在場的人都有所耳聞,張小魚雖然不知道北聯什麼情況,但她已經受夠了母親弟弟的狂熱崇拜,亦不願再談論,隻将那尊神像摔碎在地,鄭重強調:
“現在不殺了他們,你們會後悔的。”
“抱歉,非任務時間,我們不會濫殺平民。更何況這裡面還有更複雜的原因。”
先前為了自保和潛入,殺死雇傭兵還能說得過去。
如果動手殺了唐洲的平民,此事一旦被發現,就是重大的外交事故。
秦為傾又不傻。
……
離開張小魚家之後,秦為傾用配給的身份證明,在行刑地點附近訂酒店。
可這樣的行刑百年難得一遇,幾乎是盛況空前,不要說附近的酒店了,就連汽車旅館、情侶酒店、能過夜的桑拿房,都被訂滿了。
秦為傾被這樣火爆的狀況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除了跨年晚會,我從沒見過這麼多人聚在一起。”
拉爾叼着甘草棒,倚在街邊牆面上,背後是巨大的黑色翅膀塗鴉,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低頭玩遊戲,隻閑閑插了句:
“我可以随機挑一名家裡沒人的幸運群衆,黑了他的安保系統。”
“風險太大。他們也可能中途回家。”
秦為傾這次倒是沒有直接否定他的荒唐提案,甚至認真思考了一秒。
“除了酒店旅館和桑拿房,還有個地方,是可以過夜的。”
法羅斯輕聲提醒。
秦為傾擡頭,和他對視片刻,忽然意識到他想做什麼:
“難道……”
“沒錯。”
……
第二天就是行刑日。
一行人來到了一家看上去還算正規的網吧。
前台掃描了他們終端的□□,沒有異議,将人放了進去。
他們潛入清雅島的研究室時,拉爾一路搞垮了所有攝像頭,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也不用擔心暴露的問題。
他們包了個容納六人的大包間,六台閃着酷炫流光的電腦排成兩排,電競椅看上去柔軟舒适,隻一眼,拉爾就開始摩拳擦掌。
莫妮卡和林司青則把椅子放平,拿出耳塞和眼罩,準備休息。
拉爾不滿地踹一腳林司青:
“才晚上七點,睡什麼睡,起來!”
他已經在下遊戲了。
林司青翻了個身背對他:
“沒心情。”
第二天就要救人了,現在不養精蓄銳,拉爾這個不知死活的竟然還打算通宵肝遊戲。
肝上長人。
秦為傾則是在反複模拟第二天的救人計劃,和法羅斯頭挨着頭低聲讨論着。
張小魚情緒有點低落,浏覽着網頁,挑了部電影打開,也不知道看沒看進去。
她手上無意識地摩挲着一個U盤。
這是他從弟弟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本來想燒掉,不知為何,又留下了。
幾人正互不打擾,嗡嗡一聲,六台電腦全部響起提示音,一個新聞彈窗強勢映入眼簾。
【全網播報:今晚18:39,裡斯特監獄遭遇劫獄,劫獄者為“放逐者”殘黨,已擊殺。唐洲政府嚴正聲明,不會容忍任何犯罪分子逍遙法外……另外予以擊殺殘黨的薩曼爾上校表彰……】
新聞放出了被擊殺者的照片,幾人一眼就認出,是諾亞的近衛。
少有的沒有變異外顯的唐洲灰人,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其中一人還跟秦為傾聊過幾句關于諾亞的事情,是諾亞鐵粉,閉眼無腦吹的那種。
“那是餌。知道是死局還去硬碰硬,真是傻子。”
拉爾評價。
“隻有六名近衛去救人,看來灰人内部也不是全部同意救她。”
秦為傾說着,搜了一下新聞裡提到的薩曼爾上校。
根據新聞可以知道,負責押送諾亞的,是薩曼爾。
明天要想行動順利進行,她就必須知己知彼。
信息永遠不嫌多。
除此之外,她又搜了一下行刑地點附近的衛星雲圖,協助部署,然後謹慎地把浏覽記錄删除。
二十分鐘後,包廂的門被敲響,網吧前台的聲音:
“你們點的飲料和夜宵。”
莫妮卡坐在最外面,瞬間警覺,示意幾人不要出聲,将手放在腰間,迅速起身站在門後,答道:
“我們什麼都沒點。”
沒有回答。
門把手被鑰匙轉開。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針筒抵在來人脖子上,随時可以紮下去。
網吧前台呆住了,顫顫巍巍道:
“你幹什麼?”
莫妮卡剛要收回針筒,手腕就被一隻從前台肩膀後伸過來的手攥住了。
手勁很大,手腕骨節咔咔作響。
薩曼爾的臉從前台身後露了出來。
他把前台往後撥去,似笑非笑地看向一屋子的人,打了個不鹹不淡的招呼:
“晚上好啊,小耗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