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沒有其他發現,元翠蘭小心翼翼把東西回複原狀,離開了書房。
她當天就照着地址找了過去,是一家位于市郊區的貿易公司,在三層高的自建小樓裡辦公,門口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前台在用平闆看劇。
公司的四周也少有人經過,大多店鋪都關着門。
元翠蘭一無所獲,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回了家。
孟有為出差回來後,一切都如往常一樣。
元翠蘭察覺出異常,是某一天孟有為下班回來無故大發雷霆,他的一句:“女孩學習好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嫁人,現在既然有人要,得趕緊商量個好價錢!”
聽到這話,不知道怎麼地,元翠蘭忽然想起了之前孟有為頻繁帶着女兒翹掉晚自習,出席酒局的事。
她不動聲色,隻笑道:“現在都流行平娶平嫁,平彩禮平嫁妝,反正婚後都要帶回孩子自己的家,賣女兒的地方不多了。”
孟有為察覺自己失言,打着哈哈應了。
晚上女兒回來,元翠蘭趁着孟有為去洗澡的功夫,問了孟雪瑞:“你爸爸今天晚自習又去接你了?”
孟雪瑞的表情不太好,點點頭,道:“我說了我不去,老師也幫我說,但他硬是不同意,還發了好大的火,後來我直接跑了,他沒抓到我。我不喜歡那種地方,那些大叔很奇怪。”
元翠蘭抱着孟雪瑞親了親,說道:“乖女兒,做得好,但你記住,不要在爸爸面前表現出讨厭,你拒絕的理由是成績落後了,知道嗎?”
又過了兩天,孟有為出去上班後,元翠蘭沒有出門買菜。
她悄然跟在了孟有為的身後。
随着孟有為的車七拐八彎,元翠蘭越看越覺得這地方熟悉又陌生。
最後,汽車停在了那家貿易公司門口。
元翠蘭趕緊讓司機停車,自己隔得老遠就下車了,躲在一處隐蔽的地方,小心注視着。
這一等就是數個小時。
元翠蘭甚至以為,對方真的隻是這家貿易公司的小小主管。
可内心的深處總有個聲音告訴她: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中午,有外賣員提了不少的外賣進去,甚至來回了好幾趟,那數量,少說也夠二十多個人吃。
可自從她開始跟蹤起,除了孟有為外,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進入。
難道他們上班比較早?但中午也有不點外賣,想去外面吃的人吧,卻一個都沒有見到。
直到下午快兩點,終于有人從裡面出來了。
兩個男人,擡着一個袋子。
袋子是普通的蛇皮袋,不小,似乎還在輕微扭動。
兩人擡着袋子上了街邊的一輛面包車,車子往城外的方向行駛,很快就消失不見。
元翠蘭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才步行離開。
打車太顯眼了。
她一路都在沉思,思索那裡面是什麼東西。
看孟有為這麼諱莫如深,保不齊是什麼珍稀野生動物,或許他在做走私之類的活計。
這也合理,孟有為某天忽然拿着一大筆錢回來,說是遇到老闆提攜。
如果這個提攜他的老闆做的就是走私生意呢。
但元翠蘭總覺得事情還是不太對。
她呆站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視線被一大一小兩個人吸引了。
小孩大概四五歲左右大小,大約是鬧脾氣要買什麼東西,賴在地上不肯走,大人惱羞成怒,攔腰就把孩子夾在了手臂下,孩子被挂着,腿腳還在扭動。
如果套上個蛇皮袋,就就很像啊?
元翠蘭忽然像是被電擊了一下,想起之前在孟有為書房看到的那本滿是名字的本子。
她的臉唰地慘白。
難……難道……
元翠蘭不敢相信,她要再去确認一下。
她趕緊攔了一輛車回到家裡,沖進孟有為的書房,開始翻找。
這次,她又看到了些别的東西。
在一個信封袋子裡,放了一些孩子的照片,照片不像是正常拍攝,孩子們的視線都沒看鏡頭。
照片的背面,有的打了勾。
元翠蘭不敢去想這個打鈎代表的含義。
她還想翻看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手機鈴聲,是孟有為的手機鈴聲。
緊接着,是他接起電話後的一聲“喂”。
元翠蘭瞬間隻覺得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從頭冷到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