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鴻鑫酒店的第一個夜晚降臨了,這個晚上,雖然大家居住在不同的房間,但心裡都一樣的忐忑。
尤其是肖與楚,她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動靜,但一夜無事,隻有雨一直在淅淅瀝瀝地下。
在天色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她從床上爬了起來,洗了把臉,準備出門轉轉。
她先是開了條門縫,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就在她準備擡腳出去時,突然聽到走廊裡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肖與楚停下腳步,屏住呼吸聆聽外面的動靜。
“六點鐘防空洞拿物資,六點鐘防空洞拿物資……”
聽聲音是謝雲廷的,所以他要去防空洞拿物資?
肖與楚不知道防空洞的位置,聽他這麼說來了興趣,她急忙拉開門,卻看見謝雲廷的人影消失在了電梯間。
肖與楚關上門,一路小跑着追了出去。在到達一層時,她終于追上了謝雲廷。
“小謝。”肖與楚拍了拍謝雲廷的肩膀。
“啊——”謝雲廷吓得一激靈,整個身體貼在了牆上。
看見是肖與楚,他驚恐的表情放松了些。
“是你。”
“是我啊,你以為是誰?”
謝雲廷呼吸有些急促,但很快就露出了職業的微笑。
“我沒以為是誰,隻是這麼早,我剛剛又集中在去防空洞拿物資這件事上,所以吓一跳。”
“這樣啊,”肖與楚也笑,“我睡不着,所以起來得早,我跟你一起去拿物資吧。”
謝雲廷有些為難:“吳經理說,隻能我自己去。”
“他起來了嗎?”
“沒有。”
“那不就完了,他又不知道我會去。”
謝雲廷張了張嘴,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便道:“那你跟着我吧。”
防空洞就在酒店後的機電房旁邊。大門厚重,謝雲廷放下傘,将鑰匙插進去,又轉動了幾圈轉盤,才算打開了門鎖。
肖與楚與他一起拉開了門,門裡一股陰涼的氣息撲鼻而來。
謝雲廷很緊張:“事先說好啊,不要告訴吳經理,不然我會挨罵的。”
“當然。”肖與楚笑着回答道,“對了,我看前面還有一個防空洞,那裡裝的也是物資?”
謝雲廷往前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不是,那是個廢棄的防空洞,很小。”
防空洞裡氣溫舒适,隐約還能聽到機器的轟鳴聲。除了陰涼的味道外,沒有什麼其他難聞的氣味。
謝雲廷在一間房裡拿了一袋紅薯,又拿了一些調味品和罐頭,才走出來。
肖與楚主動接過了那袋紅薯。
“你們這裡有多少物資?能用多久啊?”
“老闆存的,我不知道能用多久。”
“你們老闆,為什麼要存這麼多物資?”
“我聽說他是一個特别害怕世界末日的人,每年都擔心世界末日到來,所以才定期存物資,結果……還真的來了。”
謝雲廷說着已經走到了防空洞門口,他呆呆地望着門外的雨。
“隻不過到了世界末日,很多事情就變得平等了,錢也買不到活命的機會。”
“他死了?”
“被其他員工殺死了。”
謝雲廷說着舉起傘走進了雨中,肖與楚急忙跟了上去。
早上十點是早餐時間,早餐隻有老頭發了一頓莫名其妙的脾氣,其餘一切都很平靜。肖與楚一行人吃了早餐後,又在她的房間集合了。
這回大家的狀态都松弛了許多。
“我看我們還是疑心病太重了,昨兒一晚我都沒睡好覺,結果什麼都沒發生,待會兒跟你們聊完我要回去補覺了。”張進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我也是,好不容易過幾天安生日子,我們還是别瞎折騰了。”喬一伊垂頭喪氣。
“你們這樣很容易落入别人的陷阱。”沒等肖與楚開口,潺音率先說話了。
“但首先我們得知道是誰在布置陷阱?是什麼陷阱吧?我沒看出誰有要害我們的意思,隻看到一幫人在這有吃有喝的,每天過着神仙般快活的日子。”
肖與楚:“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這個酒店就這麼幾個人,而且位置這麼顯眼,居然就我們這幾個人來……”
“啊……”喬一伊叫了一聲,“該不會我們闖入了什麼結界吧?”
衆人:“……”
就在衆人沒有頭緒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所有人都一激靈。
肖與楚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邊,她扒拉着貓眼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是謝雲廷。他東張西望,好像很緊張。
肖與楚打開了門,揚起笑臉問道:“小謝啊,什麼事?”
謝雲廷:“吳經理讓我過來通知大家,他說山下雨停了,怕有人會上山來找麻煩,所以把酒店的入口都封閉了,讓大家不要出去。”
“雨停了?”
“嗯,剛停沒多久,但水還沒退。”謝雲廷說。
“明白了,謝謝你。”肖與楚笑着說。
謝雲廷歪了歪腦袋,往房間裡看了一眼,就微笑着離開了。
肖與楚默默地關上了門。
“雨真的停了?但是這裡怎麼還在下?”張進望着窗外說。
“他說的是山下停了,”肖與楚端着胳膊,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一眼。“他還說,所有進入酒店的入口都被封閉了。”
“意思是我們出不去了。”張進說完身體一激靈,“所以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還沒什麼地方能困住我。”潺音不冷不熱地說道。
肖與楚沉默了半晌,掃視了所有人一眼說:“我有件事要跟你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