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與楚扶着潺音離開了第三區,兩人急匆匆地往回趕。
一想到當時那個情形,肖與楚就不禁流冷汗,要不是腦海裡突然冒出那種音樂是一種不正常隐約的念頭,她和潺音可能這會兒都已經被那個巫靈洗腦了。
她親眼見過那些人被洗腦的模樣,他們完全信賴巫靈,連言語都變得虔誠無比。
這個巫靈的來曆,讓人生疑。
肖與楚一進門就癱在了沙發上,她頭暈得厲害,潺音則昏睡不醒,她的臉還是那張中年婦人的臉。
小野看到肖與楚和潺音疲憊不堪的模樣,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她趕緊跑了過來。
“你們怎麼啦?”
“被影響了,”肖與楚喘了口氣,環顧四周,“喬一伊呢?”
“她睡了。”小野說,“你們被什麼影響了?”
肖與楚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一個奇怪的人,能用一種奇怪的音樂影響别人的心智,你趕緊查查,看看其他時空有沒有這個物種。”
小野皺了皺眉,她立即在儀器上搜索了一會兒,沒發現有這個物種的記錄。
“可能是進化的吧。”她道,“我這裡沒有記載能通過音樂控制别人思想的物種。”
肖與楚無奈歎氣:“這人要是進化的,我們就麻煩了。”
小野眨眼道:“那是什麼意思?他要毀了這裡?”
“可能吧。”肖與楚琢磨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窦非,畢竟事關重大,關系到整個庇護所的安危。
說曹操曹操就到,沒等她猶琢磨多久,門口竟然就傳來了敲門聲,來的正是窦非。
“我聽士兵說,你們晚上又出去了?”窦非問。
“是的。”不知為何,肖與楚看到窦非,竟然有一種很安穩的感覺。
窦非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他打量肖與楚和潺音,又說:“以後去哪兒最好帶幾個士兵,雖然你現在是領頭人,但不代表其他人會服你。”
“本來我當領頭人就是趕鴨子上架,”肖與楚歎氣,“你不覺得庇護所有在很多問題嗎?”
窦非微微蹙眉,想說什麼,但沒說出口。但肖與楚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知道這些問題所在。
“我這幾天去了中心區,也去了第三區,”肖與楚無力地說道,“中心區和其他區的生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原來你擔心這個。”窦非嘴角浮出一絲苦笑,“這是曆史遺留問題,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
“我猜也是,那些人都是庇護所的金主,你動不了。”肖與楚頓了一會兒,“所以第三區的'巫靈’就是利用了這種隔閡,成立了流光會這個組織,他們看起來想要叛亂了。”
窦非吃驚道:“我們第三區有固定的線人,但線人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
肖與楚:“按他們那個趨勢,也許那個人早就不是你的線人了。”
肖與楚把在第三區的所見所問都說給窦非聽,窦非聽了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
他頓了片刻,才問:“你說這事于天順有參與?”
“嗯,他就站在巫靈旁邊,是左膀右臂。”
“他是我爺爺的員工,沒想到居然背地裡搞小動作……看來我們得去第三區看看了。”
巫靈的底細,沒有人清楚,但肖與楚和窦非都有一個共識,要見于天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隻要光明正大地去見就行,然後,順藤摸瓜,總能找到巫靈的蛛絲馬迹。
第二天上午,他們到了第三區,為了不引人懷疑,肖與楚帶上了小野,俨然一副慈母帶着孩子到處玩耍的模樣,窦非還是像往常一樣,帶了幾個士兵。
于天順沒想到肖與楚會突然來訪,先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神色。
“肖女士,窦隊,歡迎你們來第三區。”于天順笑眯眯,“是不是我們最近工作不到位,給你們添麻煩啦?”
“沒有,領頭人帶着孩子到處逛逛,我呢,隻是日常巡邏,”窦非回答道,“怎麼,于老闆你不歡迎我們?”
“哪裡的話,”于天順瞥了一眼肖與楚和小野,眼神放松了些,“這庇護所本來就是你們管理,我肯定歡迎。”
窦非聽聞淡淡笑了一下。
于天順:“這裡的氣味不比其他區,不好聞啊,你們想看什麼,我帶你們去看。”
“随便轉轉。”肖與楚說。
于天順沒有起疑,他笑着點了點頭道:“可以可以,我也想和領頭人聊聊呢。哎,你們不知道啊,這庇護所的消息傳得太快了,我們區的人這幾天都在議論會議廳那天發生的事。”
肖與楚問:“議論什麼啊?”
“哎,瞎聊,無非就是擔心以後的日子好不好過。”于天順邊說邊往第三區裡走,“他們都是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的,在第三區幹的都是髒活兒,肯定希望過得好點。”
于天順帶着肖與楚和窦非在第三區裡轉了轉,肖與楚佯裝聽他介紹第三區的情況,實際上一直在觀察這裡的一切,她在人群中尋找昨天晚上那個人,那雙眼睛。
不過,她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