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在大魏京城尋找琉璃珠的當晚,我和幾名兄弟本該拿到了,最後卻冒出一個十二歲的小魔頭出來攪局,屬下看雪的身形和招式都跟當初那人一樣!”
裴淮冷冽地盯着雪,紀無涯察覺裴淮和楊刻的神色變了,且他們嘀嘀咕咕聽不到在說什麼,他也意識到當日城南的事在今日似乎引起楊刻懷疑。
“阿雪,住手。”
李之夭也察覺紀無涯聲音裡的不正常,當即示意踏雪帶着自己和時雨離開,然後雪卻不依不撓。
紀無涯隻得出手假意幫雪跟踏雪過招,然後飛鴻恰好出來,控制力道給紀無涯打了一掌,讓他們看似占不着便宜。
然後飛鴻的一掌,紀無涯的身體不比從前,根本挨不住,一下便口吐鮮血,面色瞬間白了。
雪見狀也顧不得去追四人,着急奔向紀無涯,“師兄!”
裴淮也上前關切詢問,“十三你沒事吧?”
紀無涯拭去唇邊血迹,搖搖頭說沒事。
經過李之夭這麼一鬧,不光裴承澤知道了,就連宮裡的安慶帝也知道了。
裴承澤自然清楚李之夭想幹什麼,她是看透了自己的伎倆,想給他個提醒,他此時在宮裡的萬華殿中,跟他的生母在交談。
裴承澤的生母是貴妃,家中父兄手握兵權,又得皇帝喜愛。
“李之夭除了這麼做,我想她還有别的目的,至于是什麼目的,兒臣暫時猜不到。”
貴妃歎了口氣,“你們如今尚未成婚,母妃為你争取出使的名額,原本就是想讓你身後站個大魏,如今線報傳來說大魏幕阜關日日練兵,兵不解甲,手不離槍,恐怕事情已超出你我想象了。”
“說來也怪,按理說人送到秦立山就該走了,可這些天都不見他們想離開的意思,說是想看着公主出嫁,他們大魏對一個前朝公主是否過于緊張了?”
貴妃扶額,“你若現在想從奪嫡的鬥争中抽出身來,或許往後還有生機,眼下裴淮跟皇上關系惡化,隻怕是後面腥風血雨免不了,裴淮跟李之夭兩人之間似有舊怨,你娶她一事,可要考慮好,這些年明哲保身塵埃未定不能毀于一旦。”
裴承澤沉默半晌,也在考慮這番話,最後仰起頭笑了笑,“母妃說的話,兒臣都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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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帝将手中的奏折仍桌上,有些好笑的看向旁邊的内侍總管,“宿甯公主跟璃王之間有舊怨,你說日後若儲君登基,會不會影響到跟大魏之間的和平?”
内侍總管眼珠動了動,恭維讨笑道:“這未來的事奴才也不敢擅自揣測,将來江山在誰手中,不是皇上您做主。”
“宿甯公主跟裴淮之間的舊怨,孤也略有耳聞,他當初刺殺清武帝不成,反倒被人打成重傷,此事那邊一直等着想要個交代,璃王到底是個在外長大的孩子,哪怕從小文韬武略,現在回來發孤總覺得他不如小時惹人歡心,但縱觀孤膝下九名皇子,原本老三裴執還是個乖巧的,但他私自潛入大魏,其心可想而知,封他做個原地的侯爵,終身不得離開封地,也算給清武帝一個交代,至于璃王那邊,你等晚上的時候傳孤旨意,想要蘇月清還是王位,讓他選一個吧。”
是夜,内侍總管帶着旨意抵達璃王的府時候,剛跨門就聞到一股藥味兒。
他一路走到書房敲門進去,從袖中取出兩樣東西,一塊安慶帝随身的令牌,一盒胭脂。
“這是何意?”裴淮微微皺眉。
“殿下,皇上說了,江山還是美人,二者選其一,讓你好好考慮考慮,考慮好了,後日五殿下大婚再做答複。”
說完便退下了,裴淮也沒挽留,隻是怔怔看着放在桌上的東西,随手拿起來瞧了瞧,跟一旁的楊刻道:“父皇這是在逼我。”
“主子,皇上還是在乎你的,這件事就不能再跟皇上商量下麼。”
裴淮搖頭:“要是同意,就不會這麼逼我,清清沒有對不起我,說到底是我對不起她。”
燭火搖曳,夜裡微風徐徐,蘇月清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發呆。
沅露靠在窗前,沖她微微挑眉,“宮裡的人走了。”
蘇月清微微垂下眉,心不在焉,“你知他們說了什麼嗎?”
“不知,但不難猜出跟你有關。”
“師父如今留給我的暗棋不多了,沅露,你來找我,藍素衣知道嗎?”
沅露笑了笑,如實回答:“知道,但我不算站在你身邊的人,我如今找你,隻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師父當年并未救我的命,隻是收留了我,所以我隻答應你一個要求,除了背叛緣樓,要求你可得想好了再提,你跟裴淮,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