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以為他想通了,忍着笑把手中屬于他的房卡塞回了他的手中。
她剛想開口在調侃他一句,可他碰到房卡的瞬間,血紅色的寬大制服瞬間褪去,一件純白的襯衣微微勾勒出他緊繃的肌肉線條。
算了,别把人吓出好歹來。
她正要放下架在某人肩上的手,給他一個不會緊張的距離,可手還沒擡起來呢,對方突然開口:“不是這張。”
“我又沒想夜襲你,換你卡幹什麼?就是這張,我拿在手裡都沒動過。”
景琰人一愣,話脫口而出,邱久絆耳朵頓時紅透了:
“不,不是…”
他在一開始就是打算好和景琰換一個房間,為的就是可能現在這種情況。
可他是真沒想到,某女人的腦回路可能跟常人有些不一樣。
“我們換一間房。”
他忍着想要拔腿就跑的心理作用,一字一句的把自己的意思交代清楚。
“不換!”
她還等着那鬼過來給她一下讓她回家呢,這要是換了,萬一這鬼找錯人了咋辦?
邱久絆沒想到她的态度這麼堅決,微微愣了一下:“理由?”
“這不很明顯呢?”她眼珠子一轉就甩出一個理由:
“這鬼明顯就是來找我的,要是我不在,它直接不來了怎麼辦?或者它跟着我去你那間房了呢?這不是沒有換房的必要了?”
“不會…”
“你别說那麼肯定啊,那是你以前遇見的鬼不會,可你不覺得這次遇到的不一樣嗎?萬一這個鬼是個小機靈呢?你還想不想調查清楚這個副本的内幕啦?”
她說得言辭鑿鑿,邱久絆神情并不為所動,明顯就是不贊成景琰所說。
可以前都是他直接說出命令就行,如果有人在副本裡有不同意見,也會在他的冷臉下不再出聲。
但景琰并不怕他,他總不能直接動手把人打暈吧?
想想某人要是暈過去,還得把人帶到隔壁,到時肢體總要接觸…
他頓時忍不住把帽檐拉到了最低。
可硬的不行,他嘴拙…
要是雷副隊在就好了。
他想起了還在現實中的嘴替。
“那就一起在這裡吧。”
他退了一步,說出了折中的辦法。
原以為景琰這次總會同意,可等了片刻也沒聽到回複,他微微擡眼看向對方。
景琰已經目瞪口呆了。
這是一個社恐能說出來的話?
他怕不是一個假社恐吧?
“你是說你也要在這裡?一直?”
自然是要等到鬼來的。
他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沒有啥毛病,輕輕點頭算是應了。
“可要是你在這裡,那隻鬼不敢來了怎麼辦?”
“先等一晚,不來,明天直接找上白也。”
“……”
為什麼總有人或鬼要阻止她回家?
那就别怪她開大招了!
“可我要洗澡睡覺怎麼辦,你要坐在這裡看着?”
景琰瞪圓眼睛,一副你居然是這樣的的神情看向他:“雖然我們也是有同生共死的交情了,可這個…”
她臉上有些為難,白皙的臉上微微漲起了一層粉紅:“雖然你對我挺好的,但是…但是…”
不…不是…
邱久絆人麻了。
他對她的照顧完全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某人直接把他的好感度拉滿了。
導緻他看她的時候,眼裡不知道帶上了多少層的濾鏡。
他渾身僵硬地站起身,對着某女人想開口解釋,可對面這女人把戲演的真像那麼回事。
羞羞澀澀,可可愛愛。
話在腦子裡全變成了亂碼,他同手同腳地走出房間,無意識地随手關門。
直到“砰”的一下關門聲在耳邊炸了一下,他才微微回過神。
他還什麼都沒問就這麼出來了?
可再進去也不太合适了。
他背靠着門,擡手捂了捂臉。
真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