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初自己就不應該和賀修霆複合，就不會讓他遭遇危險，也不會貼上難堪的标簽。

“雖然遲了，但祝你生日快樂，希望往後的每一天你都能平安快樂。”

真心實意的祝福後莫寒閉了閉眼，呼吸都變得沉痛，再次睜開後，他說，“修霆，我不知道會被判多少年，我不想耽誤你，我們分……”

“閉嘴！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賀修霆站起身猛拍桌子打斷莫寒的話，門邊的警察看了他一眼，賀修霆隻好坐下，含着隐隐怒氣，“不要以‘為我好’為理由和我撇清關系，說好了無論什麼事都一起面對一起承擔，你這麼快就忘了？十年我都等了，再等幾年又如何？”

莫寒沉默不語，内心十分掙紮。

賀修霆淚眼汪汪，“寒哥，你之前抛棄過我一次了，還想抛棄第二次麼？”

沒等到莫寒的回答，會見時間就到了，賀修霆不得不走了，心中酸澀不已，明天莫寒就要移交看守所了，下一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從公安局出來後，賀修霆碰到了莫莉，她是專門在這兒等他的，先是對自己父親犯下的錯道歉，然後拿出手機和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交到賀修霆手中。

“修霆哥哥，你生日那天哥哥原本打算向你求婚，但是很不巧發生了那種事，求婚還沒來得及開始就結束了。面對你他本就有點自卑，現在應該更覺得配不上你了，我想這個東西他應該送不出去了，我不知道它要塵封多少年，所以我擅作主張了，希望你和哥哥不要怪我。”

莫莉說完，點下了播放鍵，賀修霆看着視頻裡不斷單膝下跪練習求婚的莫寒，心口的酸澀被甜蜜覆蓋。

從莫莉那裡下載了視頻，賀修霆攥緊手中的盒子反反複複地看，在莫寒一遍遍問，“乖寶，你願意嫁給我麼？”時，自言自語地回答，“我願意。”

刀從胸肺位置插入，幾乎貫穿心髒，幸虧差一厘米，沒要了莫超雄的命，但他成了植物人，可能要一輩子都躺在病床上，三名高利貸同夥被抓回來，數罪并罰處十年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因莫寒當時已奪下水果刀制止不法侵害人行為，但仍然繼續防衛緻其重傷，屬防衛過當依法要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賀修霆奔走為他減刑，莫莉也作為雙方家屬表示諒解不追究，最終莫寒判邢三年。

這個春節賀修霆過得格外艱難，身處熱鬧中心情也是孤寂的，每天都和律師研究案情收集證據，争取辯訴協議，以換取較輕的刑罰，好在判決結果不算太差。

今年元宵莫寒是在監獄裡過的，上午賀修霆來探視他，莫寒頭發剃光了，顯得眉眼更加深邃鋒利，穿着藏藍色的囚服，挺拔着背坐到賀修霆面前，神情肅穆，中間隔着一塊玻璃，兩人用電話交談。

莫寒看到他左手無名指套着一個金色的戒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的手……”

“怎麼樣好看麼？我答應你的求婚了。”

莫寒一下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無奈地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莫莉這丫頭，我還沒有單膝下跪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還沒有給你一個儀式，你怎麼就答應了呢？跟我在一起你太吃虧了……”

莫寒覺得自己欠賀修霆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一輩子都還不清。

賀修霆将手掌貼在玻璃上說，“等你出來，補給我好麼？”

莫寒也擡手，将掌心貼上去，他眼眶微紅，忍着鼻酸答應，“好。”

按規定每個月隻能探視一次，每次不得超過半個小時，賀修霆每個月都雷打不動的來，時間到了還舍不得走，每次都是被獄警“請”出去的。

莫寒進去後都是賀修霆幫他管着店裡，以優秀的商業頭腦開了一家分店；還替他出席了莫莉的畢業典禮，畢業後莫莉入職霆策傳媒服裝部，很快憑着努力與天賦轉正；同時見證林梵成為頂流歌星，不僅單飛還開了個人巡演，紅透半邊天。

一年六個月後，莫寒因服刑期間表現良好獲得減刑，可以提前釋放。

監獄大門緩緩打開，莫寒走出來，看到早已在門外等候他的賀修霆和莫莉。

莫莉率先沖過去撲進哥哥懷裡，莫寒愣在原地，任她抱着把眼淚抹在自己身上，眼睛直勾勾看着賀修霆，眼裡隻裝得下他一個，眨眼都舍不得，賀修霆也像施了定身術傻站在原地，目光在空中交彙，緊緊鎖定彼此，裝着無數難言的思念與愛意。

莫莉發現哥哥僵硬的像個木頭，擡頭看見他注意力根本就沒在自己這邊，好嘛，果然眼裡隻有老婆。

莫莉識趣地退開，把懷抱空出來。

莫寒張開雙臂，賀修霆便跑向他。

雖然每個月都能見上一面，但隔着玻璃和電話線無法觸碰，此時終于跨越了時間和空間，賀修霆跑得太急，差點摔倒，莫寒穩穩抱住他。

莫寒紅着眼跟愛人相擁，“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