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曌華單手一捏一搓,順着紙片中間的十字折痕将其重新疊回小方塊,放回到彭文柏手中,“你拆開前它是千紙鶴的形狀?”
彭文柏有些驚訝,“這也能看出來?确實是有點像千紙鶴……”
慕千枝接道:“但它看起來跟千紙鶴又有些不一樣,不過整體還是千紙鶴的形。”
“行,”冷曌華道:“知道了。”
眼前的娃娃機整齊排列着,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出來和普通的遊戲機有什麼不同。
而每台機器裡的玩偶數量也非常相近,各種顔色各種形态的玩具零零散散的躺落在機器裡,因着它們的數量并不密集,反倒還因此降低了抓取的難度。
并且好巧不巧,整個遊戲廳隻有娃娃機這邊才有大批量的藍色物品:各式各樣藍色的玩偶以及……一台淡藍色外形的娃娃機外殼。
這幾乎是把明示寫在了臉上。
但冷曌華隻是随意掃視了一圈,最後直接略過了那台藍色的器械,轉而站在了旁邊紅色娃娃機前。
“?”彭文柏不解,趕忙道:“不是,冷哥,你怎麼……不是說藍色才——”
“才什麼?”冷曌華道。
彭文柏接道:“才……應該是提示給的選擇嗎……?”
“誰說的。”
彭文柏被噎了一下,忽然反應了過來。
對啊,根本沒有人給紙條明确的定性啊!它根本就沒有具體的指向,反倒是他因為冷曌華在這個項目前詢問而先入為主了。
冷曌華看着他,“想明白了?這個紙條以及藍色的小字并沒有明确指出是在說這個項目,它所指代的範圍是整個遊戲廳甚至是整個旅館,更何況相較于娃娃機……”
他說着,看了一眼器械裡的淺藍色玩偶堆,繼續道:“我更傾向于它此刻在指裡面的玩偶。”
但具體是在指裡面的哪一個‘藍色’,就隻能稍微試錯一下了。
伴随着遊戲币清脆滾落進器械的聲響,冷曌華把純白旅館手冊拿出來攤開在了操作台上。
一旁三人不明所以,好奇地湊上前去,卻見攤開的手冊上整整齊齊貼滿了空白紙條。
他們:“?”
這人在做什麼,把冊子貼成這樣還怎麼看後面更新的規則啊??
和身邊的姑娘們稍一對視後,彭文柏再次帶着所有人的疑惑出了聲,“那什麼,冷哥,你這——不看規則了?這是不是有點太……”
太冒險了?
雖說冷曌華有他的直覺加持,但是這本準則人手一冊,重要程度可想而知。斷然這些零碎紙條也有着相當高的重要性,可它的作用隻能在有了旅館準則的基礎上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與價值。
冷曌華這樣直接把最基本的條件遮蓋掉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盡管他們之間随時都可以相互借閱相互通知,但如果遇到了不得已分開的情況呢?
但問題是,這樣做的人偏偏是冷曌華。以他的思維來看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所以才讓他們格外的難以理解。
冷曌華操縱着抓鈎來回一甩,定在了一個藍鳥玩偶之上,漫不經心回道:“當然看。”
權伶看着那本“面目全非”的手冊欲言又止道:“你都……貼成這樣了,還能怎麼看?”
當成解謎遊戲那樣用背光照射出文字再看嗎?
抓取按鈕被按下,抓鈎勻速下落,正正好落在玩偶上。
冷曌華握着操縱杆的手沒有松開,他偏首看了他們一眼,說道:“翻到後面看。”
權伶:“?”
“它會自動規避掉遮擋物。”冷曌華說着,沖冊子揚了揚下巴,“自己往前翻。”
在權伶拿過冊子的空擋裡,抓鈎毫不意外抓起了藍鳥玩偶。
權伶從娃娃機裡收回視線,而後在身邊其餘兩人的目光裡将冊子向前翻了一頁。
那張寫着“心為尺”的紙條不知何時被冷曌華貼在了第六條規則之後,而到達遊戲廳以後才顯示的第七條規則竟是真的直接越過了那張紙條,在後方顯示着。
他們仨:“……”
這手冊還挺人性化哈,這人都這麼叛逆找茬了竟然還遷就着讓他可以看後續的内容。
可誰知下一秒,她手中的冊子突然被冷曌華抽走了。
緊接着“嘶啦”一聲響,在他們所有人或震驚或空白的面色中,冷曌華動作利落地撕掉了冊子後面沒有粘貼紙條的空白紙張。
還是整整兩張。
權伶:“?”
慕千枝以及彭文柏:“??”
滿臉震驚的其餘闖關者:“??!”
甚至于在一旁神遊劃水的别時也被這撕紙聲驚動,擡眼看向了冷曌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