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鎮之術?
衆人臉上都露出疑問。
韓明亦向大家解釋道:“魇鎮又叫厭勝,意思是以詛咒厭伏他人,是一種從古時流傳下來的巫術。用魇鎮之術詛咒他人的人,需要準備‘鎮物’并将其放在詛咒目标的屋子裡。屋主在放了鎮物的屋中住上一段時間後,就會罹遇不幸。”
他将娃娃肚子翻開,把裡面的異物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挨個解釋。
“釘子、刀片、棺材、斷鋸、女鬼畫像、白碗碎片——這些都是用來詛咒的不祥之物。
“釘子,詛咒屋主家中人丁衰敗、家人離世;
“刀片,詛咒屋主家道中落;
“棺材,為屋主本人帶來死喪;
“女鬼畫像,和棺材同理;
“白瓷碎片,詛咒屋主生活落魄、乞讨維生。”
将這些邪異的鎮物扔掉後,韓明亦握住棉花娃娃道,“娃娃本身就不用多說了,象征喻舟本人。”他神情嚴肅地看向喻舟,“這是誰送給你的,你有印象嗎?”
喻舟深呼吸一口氣,面色難看地搖頭:“沒有,我都沒拆開看過。所有禮物都是基地的工作人員給我的……哦,除了依依給的那個。”
來自薛錦程等人的幾束懷疑的目光瞬間落到柳依依身上。
柳依依怔了一下,下意識搖頭,“我不知道,我那邊的禮物也是從武術基地的工作人員那裡拿到的。而且,我給喻舟的那個禮物我沒拆開看過,我記得是裝在袋子裡的,比較小,應該裝不下這個娃娃。”說到這,她下意識向喻舟投去視線,“對吧,喻舟?”
喻舟面露難色:“是裝在袋子裡的,但我、我沒注意大小,往桌上一扔就完了……”
柳依依見他沒有肯定自己的話,不由得有些着急。
“不可能是依依送的吧?”
開口的人是餘矜。他下意識說完這句話之後,被衆人的目光擁簇,蓦地有些窘迫,但還是堅持把自己的想法說完:“呃,我是覺得,依依完全沒有必要對喻舟用什麼魇鎮之術。兩個人沒有資源上的沖突,而且馬上要合作同一部戲了,幹嘛要詛咒他呢?”
柳依依連連點頭,向為自己說話的餘矜投去感激的目光:“是的是的,餘老師說得對!”
薛錦程皺眉小聲說了一句:“除非是有什麼私仇……”
柳依依聽見了,不免有些生氣,看向薛錦程道:“我在這部戲之前完全不認識喻舟,哪來的私仇?”
薛錦程攤了下手,搖頭道,“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性而已,又沒說一定是你做的。”
喻舟微垂眼眸,開口說道,“我不覺得是依依。禮物那麼多,這個娃娃隻是其中之一,幹嘛非得是我們現在現場的某個人送的呢?可能是有心之人混在粉絲裡送的,也可能是武術基地的人把娃娃混在普通禮物裡,可能性太多了。錦程,我們還是别自亂陣腳、互相懷疑了。”
他好像收起了社交場合上那股八面玲珑,語氣沉着,理性分析。
葉何看了喻舟一眼,心想,這應該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昨天吃火鍋的時候,雖然餘矜吐槽這位男一号肯定不是個“好人”,但以旁觀者視角參加社交局的葉何,在跟喻舟交談過後,并不覺得他是個多麼左右逢源、溜須拍馬的人,頂多算是性格外向擅長交際、處事比較圓滑而已,分寸還是有的。
旁觀者清。葉何雖然不覺得自己看人有多準,但他将這些演員藝人視作普通人,在不先入為主的前提下,或許比餘矜更能一視同仁、比量齊觀。
薛錦程聽了喻舟的話,點了下頭,不再說出懷疑柳依依的話語。
反倒是孫暖姝,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忽然眼睛一閃,吊着語氣說道:“我記得錦程你昨天也去了喻舟那兒啊,該不會是你趁他不注意放在他屋裡的吧?”
薛錦程眉頭一皺:“哈?你說什麼?”
喻舟也是一愣,條件反射般道:“怎麼可能是錦程呢?暖姝,你别……”
“怎麼不可能?”孫暖姝微微嘟嘴反問喻舟。她像是在報複剛才薛錦程對她稍顯惡劣的态度一般,故意拿腔拿調地說道,“依依跟你沒有利益沖突,不可能費那麼大功夫詛咒你,可是錦程不一樣啊——《浮生客棧》的男一之前定的是薛錦程吧?後來才換成你的!”她越說越來勁,原本甜美的聲音像是變了調,“你們都在鼎藝,錦程前段時間全是黑熱搜,你卻橫空出世拿了男一,他心裡應該不服氣才對吧?”
薛錦程越聽越火大,最後怒極反笑,呵了一聲,毫不客氣地還嘴:“就像你對依依那樣? C位C位搶不過,女一女一拿不了,永遠被她壓一頭,永遠隻能吃CP粉的福利?”
孫暖姝頓時變了臉色:“你閉嘴!你說什麼呢,你——”
“怎麼,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說出來反應這麼大?”薛錦程冷笑道,“這次你跟付久清傳绯聞,依姝CP一拆,你猜你數據會掉成什麼樣子!”
孫暖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像比剛才猙獸來襲時臉色更難看。
莫名卷入話題中心的柳依依神色尴尬。付久清表情愠怒,幫孫暖姝出言反駁。喻舟則有些左右為難,嘗試勸架。
葉何被這幫人吵得有點頭疼。
都什麼時候了,還數據數據資源資源CPCP的?
餘矜小聲吐槽道:“《浮生客棧》是群像戲,原來是這種群像嗎?”
韓明亦也有些無奈,出聲喝止衆人:“别撕巴了。”
薛錦程和孫暖姝正在怒目而視,但聽到韓明亦的話,還是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