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止汀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張小黑臉。
凍梨貓容小白擠在他和白瑾秋中間,圓滾滾的身體四仰八叉地打着小呼噜。
容止汀:“……”
看不出一點軍用改造的痕迹。
這貓團子,軟得像團棉花糖……烤焦的棉花糖。
“醒了?”旁邊的白瑾秋含笑看了過來,“已經中午快十二點了,剛好趕上午飯。想吃什麼?”
容止汀脫口而出:“棉花糖……”
白瑾秋:“?”一起來就想吃糖?
容止汀回過神輕咳了一下:“沒,沒什麼。我是說小白,它該改名叫小黑了。”說到最後,他沒忍住又幽幽地看了他哥一眼。
白瑾秋:“……能白回來,我保證。”
這必須得白回來,無論用多少辦法都得讓貓白回來,再黑下去他的小鸢尾花要跟他沒完了。
小鸢尾花很大度地給了他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午飯很好吃。
這家店的冰淇淋奶油土司是一絕,在酥軟的土司上均勻塗抹着鮮甜的奶油冰淇淋,加上少許的香草醬,好吃得讓人停不下來。還有外焦裡嫩的黑椒牛排、奶油濃湯和香腸培根披薩。
容止汀不出意外又吃撐了。
距離蔚風的星艦抵達柯爾塞星港還有四個小時左右,随後星艦會在這裡停留半天,為從聯邦不同星域前來交換學習的軍校生留足充分的登艦時間,随後啟程前往那所高度封閉管理的聯邦第一軍校蔚風軍校。
回到酒店房間後,容止汀問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白哥,昨天……”他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白瑾秋看着他的猶豫糾結的樣子,把人攔腰摟了過去,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後腦。
“糾結什麼呢,想問什麼就問。”
容止汀抿了抿唇:“哥,我的過去,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了?”
昨天在告訴白瑾秋他遇到兩個可能認識他的人的時候,他哥的反應就讓他隐約察覺到了這一點。
白瑾秋聞言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瞞着他:
“大緻查到了,還有一些細節沒有查清楚。你想現在聽嗎?”
容止汀以前說過,他不敢去碰自己的過去。那是他失去的那段記憶給他的潛意識留下的印記,一些帶着創傷的、并不算美好的記憶。
對于自己的身世和過去,容止汀一直抱有一種複雜的情感。潛意識的畏懼和本能的想要探尋并不矛盾。
對此,白瑾秋從不勉強他。
但這一次,容止汀點了頭。
近在咫尺的真相,對任何一個幼年失憶失親的人來說都是難以抗拒的。對他也不例外。
而且,有他哥在。
他哥在他旁邊,一步一步默默的替他查真相,把那些讓他恐懼的,不安的,渴望的,失落的記憶變成語言,用溫潤和緩的聲音講給他聽。這麼想着,他就沒那麼怕了。
容止汀悄悄伸手環住了白瑾秋的腰。
Omega的體質不好練肌肉,他哥的腰其實很細,柔韌勁瘦,力量極強,還有漂亮的腹肌和人魚線。但隔着衣服,總是會給人一種纖瘦的錯覺,幾乎看不出緊實流暢的肌肉痕迹。
很好摟住。
隻不過除了他,沒人有這個福氣。
白瑾秋愣了一下,笑了笑,沒有拒絕。
“止汀,你知道大概二十年前聯邦發起的那項基因改造實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