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裡的東西被一件一件翻出來,表面看着包不怎麼大的樣子,實際裝的東西還挺多。
麻繩、榔頭、斧子、鋸子...
啊,找到了。
林碎掏出一把形狀怪異的騷粉色的槍。
這是之前在“域”裡用的那把槍的同款,那個官方的小氣鬼不給她用,她隻好自己回了趟公司順的。
剛拿到手時林碎有點嫌棄槍上的塗色,結果就聽研究員說這玩意塗料花了大價錢。
呃...看久了其實也還...行,他們這麼做指定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比如在作戰中,她拿出來可以閃瞎對方的狗眼?
林碎不懂,但貴的東西她欣賞不來一定是她的問題。
……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某“小氣鬼”手上正拿着一份報告,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癢,猛地打了幾個連環噴嚏出來。
“感冒了麼?”坐在實木辦公桌前,時不時用手敲擊桌面的男人随口問了一句,他的視線還未從光腦屏幕上挪開。
錢知璟點點頭,他總覺得自前段時間從胚胎博物館出來後,自己身體時不時就要惡寒一陣。
去醫療中心檢查了也說沒什麼問題,可能是那天被淋成落湯雞引起感冒了。
他把手上的資料遞交給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快速做完報告,在男人滿意地點頭後離開辦公室。
錢知璟出去後轉身規規矩矩地把門關上,随後松了口氣。
隊長剛才的話他聽懂了,居然是真的要做那個決定。
他對隊長的決策沒有任何輕視或不滿的意思,隻是他有點不明白隊長選擇那個人的意義。
那人在錢知璟看來也不像是會同意入隊乖乖聽指揮的樣子。
錢知璟在走廊裡走動,幾步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與其說是他的辦公室,倒不如說是隊裡的辦公場所。
隊裡其餘兩人不怎麼在局裡待,經常除了任務就找不到人,所以弄得他很頭疼。
這樣寫報告什麼的活不就都落在他的頭上了嗎?
他拿一人份的工資幹全隊人的活,真的,他真的都有在吃保健品補身體了。
錢知璟倒是想過找那對兄弟談談,但隊長卻表示對他倆最好采取放養态度。
他隻好作罷,隻要那倆在出任務的時候不掉線就行。
錢知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桌面上的一本報告開始翻看。
周小公子的監視任務已經在前幾天解除了,他不必再跟着觀察他。
幾條發狂故意傷人的罪行也已查明原因,被打那幾個男的意圖騷擾人家女孩子,周小公子看不順眼,把那幾個人揍了個半死。
他倒是沒想到這周小公子還挺有正義感的。
除此之外,他還查了一些另外的東西。
按照調查資料顯示,周小公子前十幾年的人生經曆裡從未出現過這位名叫林碎的女人。
雖然那時候在“域”裡林碎已經明确表示了最好不要找她麻煩,他出來後也确實沒有向上級報告過她這個人。
但他着實有點好奇,便在私下調查了一番。
結果出乎意料,她的所有履曆都是完整的,從什麼時候出生,在哪家醫院被哪個護士抱出來的,長大後在哪個公司上班,全都完完整整。
從資料上看,林碎這個人完全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公民。
不,倒也有不太普通的點,資料上标注她這個人非常非常摳門。
除此之外,一切正如她所說的,她就是一個D區土生土長的低等公民。
力氣大隻是因為常年打工幹體力活,精神強悍也不過是因為她生活在D區邊城最亂最危險的地方。
如此完整普通的履曆,如果他不是實際跟這人相處過,恐怕真要被騙過去。
他以為此人檔案調查出來要麼空白,要麼特殊,無論哪種都表示林碎這人不簡單。
但,這個資料普通得讓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了,直接推翻了他的所有設想。
若是她真的如資料所顯示,隻是個有點特殊的低等公民就罷了。
如果這份資料是假的,那就說明有人掩蓋了她所有的真實履曆,而且這個人是官方高層,至少是主任級别的。
他不認為高層會做更改資料這種多此一舉的事,如果想藏一個人,明明有更簡單的方法。
林,碎。
錢知璟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着下巴,在嘴裡反複咀嚼這個名字。
她到底是什麼人?
是上面的人?還是真如她所說的區區一個低等公民而已。
……
被調查得“幹幹淨淨”的林碎此刻正手握騷粉色槍,擺了個自認為很騷氣裝逼的姿勢,槍口對準被她翻出來的鐵門。
林碎左手放在耳邊,微微側頭一臉期待,右手輕輕扣動扳機。
嗯?怎麼沒聲兒?嘿!老哥們挺牛掰還做了消音。
林碎歡歡喜喜地睜開眼,滿臉笑容在看到地上依舊完好無損的門時瞬間垮掉。
她以為技術人員做了消音,沒想到子彈效果也給消沒了。
嗎的,這跟她拿個模型出來玩有什麼區别啊!
林碎拿着槍仔細觀察摸索,當槍口對準自己的臉時,她不小心勾動了開關。
本來她是毫不在意的,但她靈敏的耳朵捕捉到槍中某顆零件很輕微地咔了一聲。
林碎心中當即大喊不妙。
果然,剛才還發射不出子彈的槍口發出一道強光。
林碎眼睛瞳孔急速縮小,刹那之間反應過來歪頭躲避激光。
頭沒被打掉,頭盔側邊因來不及完全躲避被槍口|射出的激光擦過。
她回過神後,接近槍口的頭盔一邊的表面已經被消抹掉,形成一條貫穿的淺淺的c字型的坑。
草!一種植物。
差點就成無頭騎士了。
诶不是,怎麼個事啊?這玩意不是模型嗎,怎麼對着她的頭就不啞了呢?
謀殺!這絕對是謀殺!
公司那幾個科研組的老閉燈肯定還在記恨自己之前拿他們僅剩不多的頭發做擔保的事。
真可惡啊老閉燈們。
他們失去的隻是頭發,而她可是差點失去了她的腦袋啊。
林碎在心裡一通詛咒後,理智回歸,她現在最緊要的是先把沾有自己血的門給毀了,這賬回去再算。
槍不再掉鍊子,除了剛開始差點給她整長眠之外,接下來的使用都挺不錯的,血迹連帶鐵門一齊在射線下消失殆盡。
林碎收起槍放回包裡,拿起鏟子繼續在剛才挖出鐵門的地方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