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沒找到,她擡手取下嘴裡的煙。
啧,沒火。
“遮是鎂鋁的車啊?真是蔔嚎意思,窩們杠才奏錄的時候沒注意遮力還有一輛小破車。”
年輕人漫不經心地道着歉,态度吊兒郎當,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有人提議道:“藥蔔遮羊吧,鎂鋁跟窩們近曲完完,就當蔔唱泥了。”
其他幾人跟着附和:“兌啊,奏吧鎂鋁,進去玩玩。”
林碎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莫名其妙就被污染了。
這群彩燈說的什麼鳥語?
林碎盯着那幾個年輕人伸過來的手,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她還在思考着用自己包裡什麼工具好打斷它。
錘子?鋸子?……要不都試試?
眼看他們的鹹豬手就要放到林碎身上了,後面突然有人掰動其中一個小夥子的肩。
那小夥子被迫轉動身體後,還未看清是誰動的手,就被迎面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其他幾人當然也沒被落下,全部被人賞賜從天而降的正義破顔拳。
“林小姐,沒事吧?”身後匆匆趕來的錢知璟以為她被騷擾,三下五除二就将幾個人打翻在地
“沒事。”
林碎依然靠在小電驢上沒有起身,看着眼前幾個小夥子趴在地上哀嚎的樣子,又朝錢知璟喊道:“借個火。”
錢知璟立刻明白過來林碎說的是什麼意思,又看了看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他無奈地搖搖頭,打了個響指,指尖冒出一團不大不小的火焰,伸到林碎面前,說道:“隻此一次。”
“哦。”林碎滿不在乎地應道。
她借着錢知璟手上的火點燃香煙,煙頭上的點點螢火閃爍,她卻隻是靜靜地坐在車上抽煙。
突然想起什麼,林碎站起身走到距離她最近的倒地的小夥面前,蹲下,用手扇他臉,“喂,别裝死。”
錢知璟被那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吓一激靈。
聽聲音就知道這姐下手有夠重。
小夥子雙手捂住被打的那側臉,哇得一聲哭出來。
看似隻是一個輕輕的大逼鬥,實際卻給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為啥隻打他啊!?
他感覺自己下巴都被扇脫臼了嗚嗚嗚。
“鎂鋁啊不,姐,大姐,我錯了我真錯了,膩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吧。”
林碎不想跟他廢話,點開自己光腦上的收款碼,舉到他面前:“哭什麼哭?你有我冤?我的車壞了,賠錢。”
“啊?”
“有意見?”林碎視線掃向其他人。
沒挨大逼鬥的小夥子一手捂臉一手撐着向後挪,眼神中是清澈的愚蠢,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沒有沒有。”
“姐,打了他的話,可不可以不打我們?”一個小夥子悄咪咪問道。
啪!啪!啪!
林碎聽到這話可“高興”了,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愛吃的大嘴巴子。
“順手的事,哪那麼多廢話?”
“掃這。”林碎又順手拍了一下其中一個小夥子的後腦勺,指着光腦上的收款碼。
小夥子愣愣地點頭,很聽話地給林碎轉賬,“噢噢。”
錢知璟看着林碎叼着煙,蹲在一群呆呆趴在地上的年輕人身前,手搭在膝蓋上,朝他們展示收款碼,一個個收錢。
比流氓還流氓。
“姐,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轉完賬的小夥子眼巴巴地望着林碎,眼中滿是對自由的向往。
“滾犢子。”
“好嘞姐!”獲得赦免的一群人腳下生風,逃命似的,跑得飛快。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錢知璟來得及時,他大概知道這事是怎麼回事。
林碎的車子壞了,既然他已經出手幫助人女孩子了,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總不能就這樣光看着林碎自己收拾殘局。
林碎沒有猶豫直接回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多謝。”
她沒有一出事就依賴别人的習慣,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有。
這裡離D區的小破屋很遠,她恐怕隻能推着車子在最近的地方找個維修店。
這車子型号早就被淘汰掉了,應該沒人會修,但她可以找店裡人借用一下工具,自己試着修修看。
“那我幫你看看車子吧,說不定隻是小故障。”錢知璟沒等她的回答,自顧自擠開靠在車身上的林碎,手把着小電驢東盯西瞧。
林碎被錢知璟的舉動給逗樂了。
這人是有什麼做好事綜合症嗎?
她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錢知璟拉着她的小電驢這摸摸那敲敲,又打開座椅檢查,看樣子确實是個很專業的修理人員。
“錢副隊長,你可真是個好人。”所以以後真要殺掉你的時候,我會盡量下手快點的。
林碎盯着錢知璟低頭修理車子時露出的脖頸,笑眯眯地說道,她對自己砍頭的技術很有自信。
“别調侃我了,你說這話的時候我總感覺自己背後發涼。”
在某種程度上,錢知璟的直覺也是非常精準的。
“好了,你發動試試看。”錢知璟在車身到處叮裡哐當敲打了一陣,然後直起身子,朝被他擠到邊上的林碎招手。
林碎跟着坐到座椅上,扭動把手,車子響起熟悉的轟鳴聲,她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誇贊道:“可以了,挺厲害啊錢副隊長。”
錢知璟見林碎一直垮着的臉終于緩和了許多,他忍不住再次販劍:“修理費二百五,轉賬還是掃碼?”
“。”你看我像不像二百五。
诶不對,好像罵錯了。
“哈哈哈嘴瓢嘴瓢,我說習慣了。”錢知璟感受到了林碎眼神中的極度無語,想起她在博物館中的壯舉,害怕這姐一個大耳刮子上來,立馬打哈哈道。
看到林碎翻了個白眼卻沒有下一步擡手動作的時候長舒了口氣。
好險撿回一命。這嘴真賤呐,怎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呢?
錢知璟背過身伸手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想讓自己漲漲記性。
林碎将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微微勾起唇角。
她早在博物館中就知道錢知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儒雅随性,與外表有反差,他是個内心戲十分充足的悶騷男。
是的,林碎既不是“神選者”,但也不是完全無能力者。
她可以在對方情緒激動的時候連通那人的思想,多多少少都會知曉對方一部分的心聲。
至于為什麼林碎很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這不是異能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這是被動,她沒辦法自行開啟與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