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寒,你又鬼鬼祟祟地想要做甚?”封乾逸擡眼直視着黑暗中的院牆,“拉着你大師兄和師弟師妹們胡鬧些什麼?趕緊給我出來。”
之前跟沈尋說了封魔大陣的事,但還有幾句話要叮囑,可他們才出大殿,就見師兄姐弟幾人全部都往這邊過來了,他們原先以為是誰受了傷,所以要和白霄曦一起過來看看,誰知一個個的都扒上了院牆聽他們小師妹的牆角。
葉聲和沈尋都知道院牆上趴了人,但都心照不宣選擇了無視,畢竟這客院裡黑燈瞎火的,有人看着不至于讓人緊張害怕。
随着封乾逸的斥責,一衆師兄弟無奈地飛身而下,在長輩們前面站成一排,等封乾逸示下。
“說說吧,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封乾逸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都忘記了嗎?”
“大師兄稍安勿躁,”柳乾雨先安撫了下封乾逸,轉而問葉聲道,“聲兒,之前在大殿中聽你二師兄說,你遇到了真正心悅之人?”
修道之人五感敏銳,更何況法力最是高深的柳乾雨,剛剛封霄寒幾人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地都聽到了。
葉聲隻覺頭皮發麻,震驚地看向對面的封霄寒,聽葉聲聲在腦海中十分不解道:“這到底是這麼回事?我何時有了真正心悅之人?”
之前在第六層塔上,葉聲說的那番話是為了讓陰陽鬼不痛快,故意激怒他們,沒想到封霄寒一直記到了現在,居然還以這樣的方法求證?!
“之前對陰陽鬼如卿和玉峰是的話你還記得嗎?”葉聲欲哭無淚,在心裡問葉聲聲道,“那時我應付陰陽鬼的話,二師兄一直記在心裡呢,現在正積極求證。”
“……”葉聲聲不記得這事,那時她聽了封霄寒的真實想法,難過得一直在哭,之後就回到蓮叢中黯然神傷去了,根本沒有注意葉聲的動向,她對自己“移情别戀”一事一無所知。
“這事就交給你處理了,”葉聲聲語速飛快道,“我先溜了。”
葉聲也覺着慚愧,她之前到底是給自己和葉聲聲挖了多少帶雷的坑呐,現在得一個接一個填回去。
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則,葉聲直接搖了搖頭道:“娘,沒有的事,那些話作不了真的,都是為了通關信口胡謅之語,不過我也由此想好了我和二師兄之間的事。”
葉聲看着封霄寒,當着衆人的面道:“師兄已經對我言明,他對我隻有兄妹之誼,便無兒女之情,我自己也想了想,亦覺得事實就是如此,二師兄并非是我的命中人。”
“細數先前我對他的種種情感,依賴大過了愛戀,所以我沒有真正了解過他,他亦一直把我當妹妹,我們之間确實很不合适。”
“從青梅竹馬走到結為連理當然算是一樁美談,但強扭的瓜不甜,從今往後,我對二師兄隻有兄妹之情,同門之誼,其他一概過去,不會再提起。”
說是要讓葉聲一個人應付,但葉聲聲其實并沒有回魂基之中,而是把葉聲剛剛的話一字不落都全聽了進去。
一切塵埃落定,答案已經在面前清清楚楚地陳列之際,心裡的所有糾結瞬間就沒有了意義,葉聲聲長舒了一口氣,十分平靜地接受了已經成為定局的一切。
以為的痛苦和掙紮、不舍與不甘,通通沒有出現,從今往後,她和二師兄之間也隻有純粹的友誼。
柳乾雨摸了摸葉聲的頭道:“你真是長大了不少。”
“聲聲,你想開了便好,”葉乾修亦是十分欣慰,“拿的起放得下,正是我們想教給你的,不過你放心,日後你若真的有了心悅之人,我和師姐也絕不會多加幹涉,世間的事,萬千的道理,隻有你們親身經曆過了才會真正懂得。”
葉聲點了點頭,聽見葉聲聲對她道:“我們去到二師兄面前去,我有話想對他說。”
依言,葉聲往封霄寒面前一站,對葉聲聲道:“說吧,你說一句我複述一句。”
“師兄,兄長,”葉聲/葉聲聲坦坦蕩蕩地朗聲道,“日後請你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