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佛堂内,他被推至最裡面,府上人美其名曰要保護他這位老爺,實則被擠被壓至難以承受的人都成了他。
葉聲和其他三人面面相觑,看樣子這位知縣老爺暫時沒有精力回答他們的任何問題,倒是他身邊的管家還勉強顧得上他們道:“我家老爺傷重沒法招待各位,幾位道長還請自行離開吧。”說着,他便要攙扶着錢彥回房間歇息。
“師兄,我們也回客棧吧,”葉聲嗤笑道,“畢竟我們也都累了一天了,看這位大人的樣子,想必是不害怕什麼鬼不鬼的。”
“嗯,”謝霄雲先是淡淡瞥了錢彥一眼,而後看着葉聲道,“之前見你受了傷,得立刻請白師妹幫你看看。”
“那就走呗,”封霄寒率先轉了身,伸出雙臂抻了個懶腰,走到了徐行北面前道,“徐少俠住哪裡的客棧?既然遇見了,若是還沒有住處不如跟我們一起?”
徐行北看了看他們師兄妹三人,沒多猶豫地點了點頭。
方才一起痛擊鬼女的四人正準備同行而去,人群便隐隐騷亂起來,他們才走出幾步,就有人大着膽子阻攔:“道長,幾位道長,你們能不能等抓到那鬼再離開啊?我們都怕鬼再回來。”
葉聲看了一眼伸手擋在她面前的年輕男子,回頭沖跟在她身後的三人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而後轉身對他道歉:“實在是非常抱歉,我們畢竟都是不請自來,萬萬不可再繼續叨擾,告辭。”
話畢,幾人又往前走了一步,那人本想拉住葉聲的衣服,讓他們别走,但還是不好當着其衆師兄的面對其拉拉扯扯,轉而扯住了徐行北的衣服道:“那幾位道長可否賜我些什麼驅邪避煞的法寶啊?”
錢彥不怕,但在場的這麼多人裡,總有人會害怕的,無論是天生膽子小還是自己心裡有鬼,他們或許能成為讓葉聲他們留下來的轉機。
“能用的都用完了,”徐行北看着面前人印堂上的陰影,沒有先入為主以為對方做了什麼惡事耐心道,“府上暫時安全,你不用害怕。”
怎麼能不害怕!老爺之前娶進門卻暴斃的每個女人都是他拿着老爺的八字在城裡城外選取并畫了畫像的,人雖不是他要娶的他殺的,但心裡還是緊張那些女人會記恨上他,特來報複。
“老爺,錢伯,不如就留下幾位道長吧,”錢仨轉而向錢彥和管家低頭哈腰輕聲道,“府上又不是住不下。”
錢伯道:“這些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攪了老爺的洞房花燭夜、把新婦弄到哪裡去了也就罷了,那處最大的院子恐怕也亂得不成樣子,這樣的人能留在府裡嗎?”
“錢伯,那可是鬼啊!命重要還是院子重要?”錢仨越想越怕得不行,死在府上的女子不是一人,是十一個呐。
“鬼鬼鬼!我在這府上活了幾十年之久,可沒見有什麼鬼,”管家推搡了錢仨一把道,“去去去,趕緊去收拾一間屋子,讓老爺先安頓下來方是你該緊着的事。”
管家的意思應該就是錢彥的意思,但事關性命,錢仨還是想争取争取:“可這幾人已經盯上了這裡,說不一定對幾位夫人的死有所懷疑,如此直接将人拒之門外,與直接告訴他們咱們府上不同尋常有何異?”
“老爺!”院子外有人疾步走進來道,“外面的大夫聽聞今日府上有喜事,沒有人肯來打攪,我隻好從街上請了兩位女大夫來。”
話說得好聽,恐怕是縣太爺克妻的名聲遠播,教大夫不敢來沾這份腥,隻說不敢打攪,葉聲和謝霄雲幾人冷眼旁觀,心裡不約而同想的都是兩位女大夫肯定是白霄曦和江雅兮,有了她們倆在,或許真能留下來。
果然,不過片刻江雅兮和白霄曦就進了月洞門,見到葉聲他們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兩人快步上前,和葉聲他們相互行了禮。
“師妹,你們那都忙完了?”謝霄雲笑問道。
白霄曦點了點頭:“才診斷完最後一個病人就被這府上的人請了來,你們呢?這裡的事處理完了嗎?”
她問是神器的事,但謝霄雲和封霄寒之前在府上各處大緻都找了找,沒發現任何骨質的東西,算得上是一無所獲。
“情況有變,那東西被帶走了。”之前鬼女逃走的時候,葉聲聲就說青龍骨的氣息也随之消失,證明鬼女身上一定有青龍骨的消息,葉聲一直沒有機會說,也不知要不要忌諱徐行北這個非常清山人士在場,所以隻能簡單地提一嘴。
謝霄雲和封霄寒瞬間便反應過來,封霄寒直接道:“既然已經來了,便先為病人診治,之後再仔細商議對策。”
他們可就指着白霄曦為知縣治病,能順勢留在府裡打探消息,方才鋪墊了這麼久,拖了這麼長時間沒潇灑走人,也不就是想辦法能留下來。
白霄曦和江雅兮以大夫的身份前來,就是最好的那陣及時雨那陣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