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聲故作掙紮,推拒着她的懷抱,戰戰兢兢瑟瑟發抖,甚至還擠出了眼淚來:“娘親,爹爹,你們在哪裡呀?我害怕,嗚嗚嗚嗚……”
“不怕不怕,我帶你去找娘親……”默姐努力安撫着葉聲的情緒,耐心地等她平靜下來。
自認演得還不錯,葉聲終于松了口氣,不過演戲委實是太累了,如果不是她現在的的确确需要保護,她也不想累到自己,更不願意利用默姐她們的善良。
不過一番折騰下來,葉聲暫時成了她們當中的一員,之前在麟血谷中,她所見到不是全部的麟血族人,至少現在身邊的人不是,葉聲不知道她離開麟血谷之後發生了些什麼事,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走出來,不過能走出來就需要莫大的勇氣,她很為她們感到高興。
跟她們一起走了兩天,葉聲雖然大部分的路程都在她們抱着,可她還是覺得累,其他人也很累,于是一路都沉默着,一點有用的信息她都沒有打探到。
“喂,你長得很好看,等我長大了,你一定要給我當媳婦!”一個小男孩看葉聲都看了一路了,胖嘟嘟的小臉帶着蘋果紅,“娘,你可要幫我。”
葉聲現在雖是小孩子相貌,但她畢竟是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當然不會在意這童言無忌,隻逗他道:“才不,我才不喜歡你。”
“為什麼?”小男孩急了,連忙跑到葉聲面前來質問她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他為什麼急呢?因為他是麟血族人,他的身體有缺陷,他的一隻手臂比正常人短了一截,哪怕他年紀還那麼小,也已經有了和旁人對比的意識,最重要的是孩子感知得到長輩們的情緒,長輩們的顧慮和恐懼,潤物細無聲般感染了他們身邊的孩子。
為了保護到對方小小的心靈,葉聲裝着小孩子的口吻道:“因為我剛認識你呀,我姨母說女孩子是不能對剛認識的人許下終身大事的,不……額,不慎重!”
孩子們的母親因為她這話哈哈笑起來,并且很快就将這話轉訴給她們身邊的姑娘們:“這話與族長說的類似,你們可記住了,離開谷裡到外面來生活,就得學着外面人的活法,莫要我行我素……”
葉聲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沒有問題,也充分照顧到了小男孩的情緒,而後便順口将話拐了一拐問道:“嬸嬸,你們要去哪裡呀?如果你們不能幫我找到爹娘,我要自己去找,我想他們了。”
這話半真半假,因為她不是想柳乾雨和葉乾修,而是想去感謝他們一番,感謝他們在她寄存到聲聲身體裡時的擔待和寬容,感謝他們在暗中對她的照顧和保護,也感謝他們給予了她生命,其餘的便也沒有了。
觀察了兩天也不見葉聲有什麼異常,她們索性就透露一些消息來安撫小孩子,不,準确來說是“哄騙”,因為這當口上放一個五歲的小孩子獨自在野外,她不是被妖魔鬼怪吃了,也會被山裡的豺狼虎豹給叼了去:“我們是去找我們族長,我們族長是個可厲害的人了,請她來幫你找人,很快就能找到的。”
那……現在你們的族長到底是誰呐?破曉姑娘那日離開常清山是決定不回麟血谷的,那現在的麟血族族長就不會是她,葉聲将她見過的認識的麟血族人都回憶了個遍,實在沒法确認她們現在的族長是誰。
葉聲充分利用小孩子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特點,故作疑惑道:“真的嗎?你們的族長會幫我找爹娘?”
“當然了!”方才說要她給當媳婦的小男孩突然插嘴道,“我族長姐姐是最好看的人,比你還好看。”
姐姐?所以是女族長。那到底會是誰呢?葉聲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在她心裡目前能當麟血族族長的人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破曉姑娘,除了她,葉聲實在猜不出來了。
一隻小手在葉聲面前晃了晃,手的主人另外一個小姑娘道:“對,我們族長姐姐可好看了。”
葉聲回過神來正好和對方對視,她忽然想借小姑娘眼裡的影子看看她現在長什麼樣子,卻又怕盯着對方看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索性就作罷,先前想借水中倒影一觀,奈何她現在是個小朋友,被嚴令禁止遠離水邊,這不就一直沒有确定下來,現在隻期盼能快點見到她們口中的族長。
這個願望在五天之後得到了解答,因為她們曆經勞累和艱苦後成功與她們口中的族長彙合,至于族長不是破曉姑娘又是誰?
族長是破曉姑娘,葉聲知道時十分驚訝,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她的想法,居然讓她回到了那個令她肝腸寸斷的地方,非但當上了族長,還帶着族人們走了出來!
這得多辛苦才能做到啊,葉聲為她感到驕傲,而且見到是破曉姑娘也就罷了,他們此行出谷的目的地居然是常清山,因為破曉姑娘要帶着麟血族人定居在常清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