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點炫耀的小意思,她很是貼心再數了一遍上面的數字。
“個、十、百、千、萬、十萬。喏,這是褚家給的生活費,一個月十萬。就算隻給到十八歲,也有110萬呢。”
她的笑容很燦爛,似乎真的很滿意這110萬。
昨天她信誓旦旦的說要褚家的錢,司禮以為她要的是褚家的股份,沒想到這麼點錢她便滿足了。
司禮搞不懂她。
“你卧室裡那隻包20萬。”
“那個包20萬?”褚長赢有點驚訝,随即想到自己好像是把包随意扔在床邊,不免有些心疼。
其實這也不怪她,她的消費水平一直在貧困線上掙紮,不認識那麼貴的包也情有可原。
她明白司禮是在提醒她,褚家真的很有錢,一個月十萬還不夠買原主的一隻包。
不過撿了些殘羹冷炙就當是滿漢全席,的确有些掉價。
“哎,我曉得你在笑話我沒出息。我知道你們這些系統可能是來自更高一階的文明,或者是更高的維度。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可能——我、我原來的世界和這個世界不過是你們的一場遊戲。所以你不理解我們底層npc的想法也很正常。”
“我的确挺沒出息的,上輩子省吃儉用了三年才存到十萬呢。”褚長赢自嘲的笑了笑,“我之前吃不上飯的時候,就常常在想我要快點長大賺錢,等我賺了錢,每天都可以吃的飽飽的,想穿什麼就買什麼。所以賺錢是我唯一的目标,為了這個目标我在高中的時候,選了自己不喜歡的物化生,因為大學可以報考的專業更多。讀大學選擇了不感興趣的計算機,因為程序員工資高。”
“可我很讨厭那樣的生活,但我可以選擇的餘地很少。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攢錢,想着什麼時候能夠掙夠100萬,我就去雲省的小鎮上買個小房子,種種菜養養花。”
“但是我沒有想到,我能穿書,不僅重新回到了高中時代,而且有一定的金錢可以養老。我現在可以做我上輩子想做的事情。而且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褚長赢,我是池矜啊。換做是上輩子的池矜,平白拿了那麼大一筆錢,早就樂瘋了。”
褚長赢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希望。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殘留的感情的在影響我,還是劇情在影響我。”褚長赢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不喜歡褚家,我也不太想待在褚家。”
司禮沉默一會兒。褚長赢或者是池矜,她對他十分信任,也很坦誠,但剛才這段肺腑之言,司禮很難贊同。
他無法理解池矜的想法,但他也不會要求池矜改變的自己的想法。
或許是覺得池矜的想法的确有些意思,司禮對池矜也越來越好奇。
他繼續真誠地提出自己的困惑,“為什麼不喜歡褚家?是因為褚相宜嗎?”
“不全是因為褚相宜,我這次甚至都沒有見到過她。”或許是旁觀者清,池矜對褚相宜的想法分析的更加透徹,“原主應該是很讨厭褚栎、蔡繪和褚廷予。因為對他們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得而複失……可能更加讓人痛苦吧。”
原主本來就不喜歡褚相宜,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人都喜歡、甚至是更喜歡自己讨厭的人。
這讓她有一種強烈的被背叛的感覺和不配得感。
因為她不好,所以連父母都不愛她。
司禮點了點頭,這次他很快理解了她的想法。
所以原主才變成了那樣扭曲、自卑又敏感的性格吧。
“我也不是很習慣叫爸爸媽媽。”褚長赢的表情有些别扭,她很早就成為孤兒了,雖然以前渴望家庭,但是等她長大了,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對于“家”也少了很多渴望。
“我很難相信褚家人。”
她看向司禮,見他一臉認真的在思考。過于成熟的神情出現在少年青澀的五官上,有一種奇異的違和感。
“我更相信你,系統。”
“嗯?”
“我們都是來自異世的意識,我們才是自己人。”
“自己人。”司禮默念着這句話。
“嗯嗯。”當他是在反問,褚長赢點頭,再次肯定了這個說法。“那你有什麼打算呢?你這身份也不比我的簡單。”
褚長赢覺得自己和系統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她是真假千金,司禮那邊是豪門私生子,兩人的身份都有些尴尬。
“不知道。”
“回答的這麼快很敷衍啊。”
“的确不知道。”司禮正坐,讓自己看起來不顯得那麼随意。“秦家隻負責給錢,但其他從不多問。”
秦家對司禮的養育,冰冷的隻有法律義務,還有一種養阿貓阿狗般的施舍。司禮住在這裡七年了,沒有見到過一個秦家人。
“不管秦家,他們不在乎你,你也不用在乎他們。”
褚長赢覺得按秦家這态度,估計也隻會隻照顧司禮到完成學業。
“你可以隻考慮你自己,雖然對于系統你而言,這有可能隻是一場遊戲。反正已經開局了,認真玩總有認真玩的快樂。況且你是系統啊,你比我們這些普通人要厲害的多。到時候自己開公司把秦家搞倒也不是不可能啊。”
天涼秦滅……哈哈哈,想想還是很戲劇化的。
“……那有那麼簡單的。”
司禮無奈搖頭,忽然想到什麼似得。“不過現在,我覺得當個醫生也不錯。”
“哈哈哈,勸人學醫天打雷劈。”褚長赢頗為惋惜的看着司禮那一頭茂密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