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财滅口嫁禍了!快來人呐!”
“……”
那兩人出了門,默契地一左一右拐,一邊喊一邊敲打鑼鼓,喊聲夾雜着鑼鼓聲,好不熱鬧。如果說飛箭的動靜喚起了船上之人的注意,那他們這一通敲一通打,響徹雲霄,那可真是把所有人都給驚動了,哪怕是在睡夢中,也該迷迷糊糊醒來了。
見此,籠中之人仍是不甘心,朝蕭無序威脅道:“你不要忘了,你還中了鑽心毒,一日不解,你便死無葬身之地!”
這麼一會兒,蕭無序也研究出手上的鐵爪如何使用了。聞聲,她眼簾一擡,恍然道:“原來那叫鑽心毒,你不說我還忘了。”
說罷,蕭無序凝氣,擡手在眉心和氣海上一點,熱氣翻湧而上,她竟當面把毒藥逼了出來。見此,那籠中的二人是再也不淡定了,其中一人稍一恍神,便被飛箭射中了後背,昏死在地,不知生死。
“鎖靈術!你是蕪茔的人?!”剩下那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左胳膊上中了一箭,防守漸弱,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
蕭無序懶得答話,飛身躍上窗沿,微一探頭,便把鷹爪甩了上去,鐵鈎那頭一緊,她縱身而上,輕松上了最頂層。
經此一鬧,聯通頂層的通道早已被小辮子陰差陽錯悄聲關上了,不過仍有聲音從房間的窗戶緩緩傳了出去。兩個蒙面人在周遭戒備,卻沒注意到遮陽闆後多出來的鷹爪。
蕭無序扒拉在船沿上,微微側首,後方那船果然還未離開,隻是遠遠跟着,她又輕一探首,便看到了被捆的伍味子,背靠船舷,默默盯着通道口鬼祟的二人,無甚表情。
過了一陣,守在通道口的二人發話了,一人道:“下面有些動靜,不對勁……”說着,轉向伍味子,朝同夥遞了個眼色。
下一刻,守在伍味子身側那人果真從懷中取出了鑽心毒,就要給伍味子喂下。見那家夥果真沒有躲閃,蕭無序心下一提,是再也待不住了,在船沿上一撐,把鷹爪一收,徑直朝那人打去。
猝不及防,别說是那毒藥了,就連那持毒的蒙面人也被一鈎子打落了水中。同時,蕭無序從船沿飛掠而去,落到伍味子身側,試着去解捆住他的繩索,奈何已有同夥聞聲趕來,亮出刀刃,齊齊向她攻來!
蕭無序沒空理會伍味子微妙的目光,把那果盤中的匕首朝他手上一塞,便把他推到了一邊兒。就這麼一瞬,敵人便已經近身,前後左右圍了過來,來不及躲避,蕭無序隻得退到船沿上,飛身躲開那襲來的刀光劍影。
不多時,蕭無序瞅準目标,又一鈎子扔了出去,正中一人額心,打得那人暈頭轉向,倒在地上掙紮。見此,餘下之人再不敢小瞧她,提了十二分精神,取了腰間的鷹爪,想要合力把她困住。
醞釀一陣,鐵鈎如黑蛇般“嗖”地襲來,撞飛了蕭無序手中那隻,眼見她重心不穩避無可避,一人趁機拔出腰間的刀,凝足精神,朝她狠狠砍來。
要麼被砍要麼落水!
蕭無序當然選後者,可就當她向後倒去之時,伍味子身上的繩索悄然一松,遊龍般在她腰間一纏,再輕輕一繞,便把她拽了回來。與此同時,伍味子已經借力落到了蕭無序身前,不擋也不避,右手一擡,竟要單手接刃!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可就在蕭無序驚恐萬分之際,那落刀竟猛地一頓!持刀那人臉頓時漲得通紅,額上青筋暴起,可任憑他如何凝氣,刀身都未動分毫,更不要說前進半寸了。下一刻,伍味子二指一轉,刀身竟直接“咔”地斷了,對面也遭到反噬,直直撞斷船沿,也墜了水。
來不及驚歎,蕭無序後背頓時寒意四起,回首望去,那敵船竟不知何時繞到了他們身側,高空之上,無數鷹爪再次鋪開,幽光閃閃,密密麻麻。蕭無序快速拾了鷹爪,在手上抛了抛,一咬牙,稍一側身,奮力甩出!
咚咚咚!铮铮铮!
鷹爪碰撞,噼裡啪啦落了一大片,翻轉的寒芒與烈日相接,迸發出刺眼的灼光,随即接連墜落,水花四濺,漣漪翻湧!不過更密集的還在後面,不待蕭無序繼續出手,一把飛刃從左掃到右,翻轉的真氣直接斬斷了鐵鈎。
刀毀鈎斷!
此時,通道門已被打開,蘇寄安已帶人沖了上來,列陣戒備,一氣呵成。見已經打草驚蛇,對面及時止損,趕緊撤了。有人欲追,卻被蘇寄安制住了。
那邊,伍味子一刀挑飛船上的鷹爪,側身一踢,連刀帶爪插到了敵船上,又給他們送了回去,随即掃向蘇過安,竟是風度翩翩一笑,道:“再來晚點兒,刺客都進屋了。”
蘇過安哼哼道:“你個臭小子!側面不還有刺客嗎?又要解麻醉又要對敵,我忙得過來嗎!!”
“誰讓你大意中了藥。”伍味子仍是嘴角帶笑,不過眼底的笑意卻悄然消失了。
蘇寄安也是,都不急着怼回去了,隻是擡眼注視着前方。那裡,又有一艘船靠近,不過精緻小巧,裝不下多少人。等那船再駛近些,空中飄蕩的懸旗便更清晰了幾分,白底綠紋,似是一株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