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聽說那周家小姐長相十分恐怖,今日一見,真是流言可畏。若她容貌算醜,咱們還活不活了。”
“是呢,不過看上去可不是善茬,你看剛才她對少爺那副樣子,說的那些話……”
兩個人漸漸走遠,周楠淵忙從花架後鑽出來,他驚疑道:果然周櫻就在甯侯府,自己想的沒錯,甯易金屋藏嬌,連他也瞞着,太不厚道了!便跟在那兩個丫鬟身後,打算就此找到周櫻。
周楠淵看那兩個丫鬟朝着甯易的院落所去,隻見那兩個丫鬟進去之後沒多久,屋内又陸陸續續走出五六個丫鬟。周楠淵避人耳目,偷偷來到側窗。
隻聽見屋内甯易的聲音:“周姑娘這麼晚來,就是為了楠淵兄的事兒?————我說過了,你哥哥不在我這,前幾天他來過幾次,待了一會兒便走了。”
周楠淵聽出來這是在說他,以為是周櫻在問他的下落,不免有些心虛,中元節那天正是他将周櫻騙到靖西河,現在他難免有嫌疑。
卻聽見屋内那女的說:“甯公子,你這麼說可就沒勁了,剛兒你還說我弟弟就在你府上,派人去請,讓我在此等候,怎麼現在變了說法。莫非你擄了那周櫻不成,還要關周家的少爺。”
“什麼?你别血open人。周櫻那小毒婦也不在我們這,你們周家的人自己找去,别找到我們頭上!”
“甯公子着什麼急?中元節那天我弟弟帶周櫻出來不就是見你的嗎?這會兒又将自己擇地遠遠的。我又沒管你要周櫻,何必攔着楠淵不讓他見我們。”
窗外的周楠淵早已聽出,這屋中的女子不是周櫻而是他的親姐姐周栀。
原來周楠淵自那日離家之後,便與家中失去了聯系,杜姨娘整日在家中擔驚受怕,生怕周楠淵生出什麼事端,也派人偷偷來甯府拜訪過,可是都被拒之門外。周栀看自己母親因此這事傷神,今晚便來甯府一趟,準備将周楠淵帶回去。
周楠淵在窗外心急,準備開門進去,可是低頭一看自己的這身裝扮,這“梁上君子”的裝扮怎麼見人。周楠淵心想不如等到周栀從甯侯府出來之後再說。
突然,屋内卻傳來了響動。
“你幹什麼!”周栀大聲地說。
“周栀姑娘,你大晚上來到甯侯府來找我,難免讓我多想啊,你與周櫻相比,樣貌倒比她還俊俏些。我那母親怎麼當時就沒看上你呢?”
屋内傳來器皿摔碎的聲音,隻聽見周栀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我勸你不要再喊,這大晚上的,你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裡,鬧出去,對周姑娘你的名聲可不好聽啊。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明日我就去府上給你提親。”
“我呸,你快放開我!”
“我和楠淵兄平日裡交好,都是我帶他玩。不過他也太不識好歹,竟然耍弄我,那做姐姐的就替他給我賠個不是吧。”
聽見甯易越發口出狂言,周楠淵越發忍受不了,平日他對甯易都是掏心掏肺的兄弟相稱,沒想到他在背地竟然這樣說自己。
周楠淵一腳踹開那房門,隻見甯易正纏着周栀,周楠淵大叫一聲,那甯易吃驚地看向他,還沒反應過來,周楠淵的拳頭已經擂在他的頭上,甯易一個翻身倒在地上,摔得慘叫一聲,他驚恐地看向這破門而入的人。
周栀擡眼,見是周楠淵,輕喚了一聲:“楠淵!”臉羞得紅了起來,那衣服領口已經被撕裂,她急忙轉身背過身去,整理她的衣衫。
周楠淵擋在周栀面前,指着地上的甯易,大罵道:“虧得我把你當作自己的親兄弟一般,沒想到背後幹這等缺德事兒,如此安排我!這可是我親姐姐!”
甯易嘴角留下一絲血迹,見周楠淵氣急敗壞的樣子,卻還笑着說:“楠淵兄何必講什麼兄弟情深,你自己做的什麼事情,你自己不覺得過分嗎?”
“我周楠淵做什麼對不起你甯易的事兒了!”周楠淵看甯易如此嚣張跋扈的樣子,更加忍不了,便撲上去,騎在甯易的身上,二人厮打了起來。
周栀看着二人扭成一團,一邊大聲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一邊朝甯易的屁股狠狠地踢了幾腳。
下人們聽見屋内的吵鬧聲,均循聲而來,将二人拉開。兩人的臉上都挂了彩,他鼻青臉腫,不分上下。
周楠淵狠狠地剜他一眼,然後用手摟着周栀的肩膀,輕聲說:“阿姐,我們回家吧。”
二人向門口走去,但那甯府下人卻堵在門口,身後的甯易擦擦嘴角,邪笑着說:“好小子,咱們走着瞧!讓他們走!”
話落,那人牆之間讓出一條通道,周楠淵攜着周栀挺着胸膛從甯府大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