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受制于人,心裡十分不爽,又恐動靜太大讓師父發現。
要是師父知道她在外面藏了男人,她就完了。
青天白日,贻笑大方!
她一定會被掃地出門的!
白瑤猶豫之間手臂又是一痛,華堯傾身在她耳畔說:“在想什麼?想叫人來救你?”
白瑤劇烈掙紮幾下:“不用你管!”
身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你......成親了嗎?”
白瑤一愣,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這種場合、這樣的時機,問出這種毫無關系的問題,但本着不能讓他舒服的想法,胡謅道:“是啊,我夫君清新脫俗、出塵不染、身形昳麗、武藝高強,比你好看又溫柔體貼,不然也不會想讓你當侍衛......啊痛痛痛痛!給我放手啊!”
白瑤痛得眼圈都紅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憋着沒有爆發:“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欺負弱小算什麼本事?”
白瑤感覺手臂上一松,找到了一絲破綻,從他手中掙脫出來,跳開幾步回頭見他臉色不大好看,心裡一喜,繼續吹噓道:“雖然你比不上他善解人意、溫婉大方,但是也不要灰心,能做我侍衛也很光榮。你若是以後出門遇到事兒了,大可以報我名字,不過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華堯臉色更難看:“報你的名字?小閑?” 這人不人狗不狗的名字?
白瑤頓了一下:“哈哈哈哈哈是啊。”
信了她才有鬼。
暮色沉沉,白瑤找了個借口趕緊開溜:“哎呀,天色不早,我要回家了。”
華堯站在原地未動,身後是斜斜的夕陽,他一身黑袍在陽光下泛着淡淡金色,莊重又威嚴。
“明日你還來嗎?”
白瑤腳步微頓,又繼續向前走去,邊走邊朝身後嚷嚷道: “來,還要你做我侍衛呢,為何不來?不來我這些天花的時間不就白費了,必須來!”看來不僅沒有被華堯的一番威吓唬住,甚至可以說沒有将他放在眼裡。
白瑤溜進山外雲境,見院子裡無人,肩上一松哼着小曲兒走回房裡。她神色興奮,腳步輕快,一點也看不出修煉後的疲态。
院内很快恢複了安靜,隐在窗後的人影眼睫微微一顫,眸色如霧般看不真切。
華堯在林中練功,一招一式強勁有力,白瑤就坐在樹上觀摩,心道他好像比想象中還要厲害,于是更加堅定了不能放過他的信念。
華堯在她熱烈的目光下頗為不自在,暗自揣摩了半晌,以為白瑤是對他的仙術有興趣,轉身對她說: “作為報答,我可以提點你幾招。”說着,朝她擡了擡手。
白瑤心裡一動有些想學,但一想到晏離,又覺得不應該放着正經師父不學,去偷學别家的技藝。若是晏離知道了肯定不高興,晏離性子冷淡,若是疏遠了,不知又要花多少年才能挽回在他心中的形象。
若要問到底是仙術重要還是師父重要?當然是師父重要,隻要師父還在,就能學到更厲害的仙術。
何況這位兄台來曆不明,雖然看上去很強,誰知道他的仙術是什麼路數?若是一不小心學岔了,她會不會走火入魔?
于是白瑤眼珠一轉,避重就輕地說:“作為報答,你隻需乖乖待在我身邊。既然你這麼厲害,我就不用學了。”
華堯将她的表情變換盡收眼底,幽深的眼眸沉思片刻。
她不像是對仙術不感興趣。為何拒絕?她在顧慮什麼?
不過華堯并不十分在意她的顧慮是什麼,在他看來,他作為天庭第一武神,能屈尊指點她一二,簡直是天大的恩惠。這個女人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居然一口拒絕了。華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危險的神色,擡手之間,一隻碩大的藍色光球凝聚在掌中。
那光球又大又亮,凝聚的仙力強勁又霸道,四周的氣流随之高速飛旋,落葉在他身邊瘋狂起舞。
“哇嗚。”白瑤看得起勁,就差拍手稱贊,絲毫沒有發現有何不對。直到華堯目光不善地緊緊盯着她越靠越近,旋轉的氣流吹得她劉海亂飛、睜不開眼睛,才慌忙問:“你要做什麼?”
華堯身上的肅殺之氣漸漸逼近,帶着強烈的壓迫感,讓白瑤不由有些緊張。
巨大的光球脫手而出,映在白瑤的瞳孔中越來越大,身旁的草木被吹得東倒西歪。白瑤有些呼吸困難,很快向外跑去,邊跑邊罵道:“華堯,你搞清楚,你是要報恩不是報仇!你到底想幹什麼?快停下!”
那光球的威力着實巨大,見山劈山,見樹折樹,一會兒工夫林子倒了一大片,露出一塊一覽無餘的平地。
塵土散去,華堯步步逼近,低沉又壓抑的聲音傳來:“不識好歹。”
白瑤躍上枝頭,氣喘籲籲地回頭沖華堯叫道:“你突然發什麼瘋?”話音未落,她又跳到另一棵樹梢,剛才的那棵樹被巨大的氣流連根拔起,轟隆一聲栽倒在地。
逃難的動物飛快向遠處奔走,雞叫鳥鳴不絕于耳。
山中生靈的慌亂讓白瑤心頭一緊,閉上眼幾秒鐘,再睜開時眼底變成了血紅色,她咬牙道:“你有什麼事沖我來!”她躍至上空反推一掌,一股白色仙力脫手而出,與光球猛一對沖,光球的速度滞緩了幾分,兩股力量在半空中相互抗衡、互不相讓。
他的仙力像一堵嚴實緊密的牆,白瑤打在牆上,牆紋絲不動,而她的力氣卻一點一點快要耗光了。
“感受到了我們的差距嗎?我再問你一次,你學是不學?”華堯站在地面望着白瑤,身體緊繃,臉色也不好看。
白瑤冷笑一聲:“呵。我知道我很受歡迎,想教我的人從青丘排到了天庭,你若是真想教,就乖乖留下來排隊。”
華堯眯了眯眼,手上加大了力度。
“你以為我在和你商量?不,我是命令你。”
在青丘的地盤上命令未來的青丘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