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用了“配”字耶。”蘇牧之嘴角瘋狂上揚。
姜薇:?
她又往内縮了縮,檐上的雨水已經彙成了瀑布,嘩啦啦地往下灌,最外層已經堆起到小腿肚的積水,便利店是在處斜坡上面,才沒被淹。
外面暗得可怕,烏雲像融化的墨,偶爾有雷電閃過,外面雪亮一片。
驟然亮起的雨中,有幾個散落的人影。
“舉報?怎麼到你這兒就被人舉報了?”其中一個人影被踹倒在地,然後又陷入了黑暗。
隔着瓢潑雨聲,聽不分明,但姜薇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而且,那個被踹倒在地的人,看身形,敦厚壯實,很像是,胖子?
又是一道閃電劈過,雷聲接踵而至,聲音太大,她沒能聽得清楚後面說的話。
隻看見為首那人被雨已經澆透的鬥篷突然被一陣氣浪掀起,一頭極為濃密的卷發散在雨中,瞬間就被澆透。
她的臉被閃電映得清晰,那竟然是陳淵!
但也隻有短短一瞬,又陷入了無邊黑暗。
然後有熟悉的戰鬥卡牌碰撞之聲響起,連周圍雨幕都被破開,姜薇被氣流帶入的檐上雨水潑了一身。
閃電再次響起的時候,那裡空無一人,隻有一個人倒在地上。
隔了很久很久,确認沒有人後她從店裡爬了出來,深一腳淺一腳踩在積水中向那處走去。
胖子倒在積水中,鮮血在他身下蔓延,又因為被雨水沖刷開來,顔色沒有那麼濃烈,他已經死了。
姜薇後背忽然一陣劇痛,被一張不知道哪裡丢出的戰鬥卡牌,它劃破黑夜而來,比胖子那天砸她的卡牌力度更大,正中她的背心,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就吐在胖子身下猩紅的水坑中。
她勉強爬起來,漩渦序列還沒來得及釋出,手就被踩住了,被一雙黑色的皮靴。
陳淵帶着冰冷笑意的聲音傳來“喲,這兒還有隻小耗子。”
周圍有身着黑鬥篷的人自雨霧中浮現,雨水在他們的面部滑落,沒有任何幅度,隻因它們的臉根本沒有五官,光滑如雞蛋。
姜薇感覺懷中的亡靈序列在輕輕顫動,她咬牙切齒,忍着已經從背部蔓延到胸腔的劇痛,拼命在腦海中大喊等一下等一下。
陳淵居高臨下正饒有興緻地俯視着她,雨夜中,她周身黑罂粟般危險的氣息愈發濃烈。
“嗯?你不是跟在蒼狼旁邊嗎?怎麼,他有新歡啦?還是....”陳淵眯起眼睛,微微笑着“違法的勾當幹了太多,今天終于被逮着尾巴了。”
姜薇沒有回答,陳淵怎麼看都像是個人類,但她周圍的鬼東西,很明顯和帝都如出一轍,此時,姜薇的腦海中隻有四個字。
鬼氣森森。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勞煩帝都親自來通知我,本來别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竟然還能把事情搞砸,真令人失望,有句話叫做斷人财路猶如弑人父母,這個呢,就是典型。”
陳淵用腳踢了踢地上早就涼透了的胖子,她剛剛根本沒走,或許是已經感覺到了,就在此守株待兔。
“而且,你找錯地方了,地下鐵都是一群被洗了腦的傻子,不過一定記得,什麼談判都可以,但得帶上錢,而談判一旦破裂,要麼定金不退,要麼留下你的命。”
陳淵笑起來,話中有話。
姜薇心底一顫,難道孟清睨讓她來地下基地的事情陳淵早就知道,而後者就是那個傳說中從不露臉的老大。
她愕然的瞳中,陳淵美豔的臉在漸漸放大,她依然踩着她,彎下腰來。
“小妹妹,你們把賺錢的事擺到明面上來了,我實在不好交代這個爛攤子,所以,帝都的意思是,揪出所有參與替簽的,說出他們跑哪兒去了,給你留個全屍,死胖子不清楚,但你一定清楚,不要為了藏你的小情人,死得那麼難看哦。”
還是那句話,抓幾個替簽的,至于這麼興師動衆嗎?
姜薇裝死,壓在身下的另一隻手開始偷偷摸牌。
忽然,她看見,自己臉朝水坑映出的面容無比清晰,像是趴在面光潔的鏡子上。
但須臾,便有無數黑色的人手從鏡中浮出,抓住她就往裡面扯。
“别想着反抗啦,模仿者會模仿你們的一切卡牌技巧,蒼狼,還躲着,你還算是男人嗎?”
陳淵轉身,黑色鬥篷滑落,被雨水浸濕的身影像一隻危險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