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罵了什麼?”莊衡擦了兒子的滿額頭的汗問道。
晏晏撓着腦袋,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嗯,呃……,就是罵葉姨姨,窩聽不懂。”
“好吧,晏晏不用搭理他們,下次見到記得離遠點,不然會變蠢的。”莊衡點着兒子的小腦袋,吓唬他。
“嗯,窩要遠離他們,他們都臭臭。”說罷小家夥還捂了捂鼻子,似乎還能聞到那群人身上的臭味。
再一回想,突然就渾身一哆嗦,似乎自己也變得臭臭了,晏晏頓時不幹了,“大爸爸,窩要洗澡。”
莊衡看看外面的大太陽,小家夥出去瘋玩了一下午,身上都是汗要洗澡也正常,“那去叫時時哥哥一起吧。”
莊衡去浴室放了洗澡水,認命地給兩個孩子當搓澡工。
莊衡再次回到卧室的時候,季碩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想着事情,連莊衡進來了都沒發覺。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莊衡的話打斷了季碩的思緒。
季碩回過神來,“沒什麼,兩個孩子呢?”
“洗過澡被我哄睡,他們今天都沒午睡,玩了這麼久也困了。”莊衡從後面摟住季碩,“阿碩,你要是想做什麼,讓我來!”
莊衡抓過季碩的手十指相扣,在上面親了一口,“你的手是用來做科研的,不要弄髒了。”
季碩在莊衡腦袋上敲了一下,哭笑不得,“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讓你做什麼違背信仰的事情。”
“信仰在你面前不重要。”莊衡看着季碩認真道。
季碩舒服地窩在莊衡懷裡,上輩子季明誠一家确實對他見死不救,他曾那樣卑微地哀求他們,求他們救救他和肚子裡的寶寶,他們冷漠地作壁上觀,欣賞困獸一樣看他在大火裡痛苦掙紮。
季碩怎麼可能不恨,他恨他們的無情,别人可以冷漠,但季明誠作為他的生父,居然也如此的冷血。
但這一切在季碩重生回來,毀掉了季明誠的商業帝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報複回來了。
季碩清楚季明誠這個人最在意什麼,所以他一回來就賣掉母親的遺産和他名下所有的股份,在季氏澄清破産的新聞發布會上放了季明誠出軌的醜照,讓季氏集團這個借着他母親的勢建立起來的商業帝國走向了瓦解,他親眼看着這一家人淪落街頭人人喊打。
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再見的一天,還以為他們已經死在了北方基地呢。
真遺憾啊!
“總之,一切隻有你最重要,我知道他們來了你不開心,很不開心!”莊衡跟季碩談戀愛時就知道了他家裡的情況,母親因為父親出軌,私生子跟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大,被活活氣死。
父親娶了後媽進門就對他不聞不問,任由繼母和私生子欺負他,未滿十八歲的季碩繼承不了母親的遺産,隻能靠打零工和獎學金養活自己,大冬天無家可歸在街頭被凍得瑟瑟發抖,這怎麼能讓莊衡不恨。
莊衡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他不會做違背道德的事情,隻是讓他們嘗些苦頭而已,至于會帶來什麼後果……就不關他的事了。
接下來的幾天,季明誠一家人又莫名挨了幾次白藤的鞭打,白藤隻攻擊季明誠他們一家,同行的人都看出了點端倪,這一家不是季碩的親人,反而是仇人吧。
衆人紛紛遠離了他們,隊伍裡有些人等了幾天沒等到季明誠說的季碩會下山來接他們,現在這天氣又曬又熱,蚊蟲還多,晚上還會有野獸,睡個覺都不得安穩,與其空等還不如另謀出路。
于是第三天的時候,季鴻隊伍裡的幾個異能者終于決定不等了,南方基地回不去,但可以去别的基地,加入基地的費用頂多就是幾顆晶核。
他們擁有異能,殺幾頭喪屍還是能做到的,幾人商量好了說走就走,沒有異能的一些人也想跟着走,都被他們駭人的眼神喝退了,他們可不想帶着這些拖油瓶。
季鴻這下徹底慌了,跟着他出來的異能者都走了,那晚上誰來保護他們,萬一有個喪屍或者變異動物,他們都得死在這裡。
季鴻歇斯底裡地吼着不許走,那幾個異能者嗤笑了一聲,上前一腳踹翻季鴻,拍了怕他的臉,“還當自己是大少爺呢?”
在基地的時候,季鴻是他們的隊長,沒本事不說還喜歡吆五喝六的少爺做派,他們早就不滿他很久了,離開了基地他還算個屁的隊長。
那幾人又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搶走了最後的糧食走得幹脆利落,要不是因為季鴻慫恿他們跟着來麓山農場,他們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嗎。
剩下的人中喁喁私語,商量着怎麼辦?
他們本就是普通人,離開異能者的庇護基本就是死路一條,現在南方基地回不去,其他的基地又不可能接收普通人,那他們就隻能賴着季明城一家了。
當初季鴻覺得隻有他們一家四口千裡迢迢地來麓山農場,勢單力薄,怕是剛出基地就會被喪屍撕碎,于是就慫恿了這些人跟他們一起走。
現在這些人嚷嚷着要他們一家給個說法,僅剩的糧食和物資也被剛剛那幾個異能者搶走了,季鴻就是非常的後悔,早知道當初就不帶上這群沒用的蠢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