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後座,許燒時不時勾一下墨煙流的頭發,弄得墨煙流心煩意亂,但系統面闆上好感值一直穩步上升,現在居然已經到210了。
墨煙流脫掉鞋踩在皮質座椅上,抱着膝蓋看着窗外。夜色漸濃,燈火幽微,路燈亮起時,車窗上映出許燒的影子。
該說不說這人渣壞笑着勾他頭發,還有幾分姿色。
主神的審美一直都很在線,就是這性格有點太癫了。
墨煙流很難過上這種不用太操心的日子。之前在無限流當BOSS時,每天晚上都要絞盡腦汁想怎麼折磨玩家。
現在閑下來,難得逍遙,連着三天通宵打遊戲。現在這麼坐着,徹底遭不住了,睫毛撲簌撲簌往下落。
人還懵着,許燒一把将墨煙流的頭掰過去,掐着他的臉頰揉他的下唇。
“我很少見男生的嘴唇天生又豔又紅,真不知道你這張嘴做那件事是什麼樣子。”
哪件事?墨煙流還沒反應過來,許燒将手指塞進墨煙流嘴裡,壓他的舌頭:“嗓子這麼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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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煙流毛一炸,直接咬了下去,許燒大喊一聲把手指抽出去:“卧槽!卧槽!骨頭出來了!墨雨你個賤人,你敢咬我?”
我不僅敢咬你,我還能閹了你。
【不,你不能。】011默默哀嚎。
他現在希望自己不是墨煙流的系統,而是許燒的系統,這樣還能告誡這個大傻逼别作死。
許燒回過味兒來,一拳砸向墨煙流的臉,砸到一半被一隻手裹住。
墨煙流緊緊握着他,竟讓人動彈不得。
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大力氣?許燒正發愣,那手突然收緊,“哎哎哎,骨頭!”
【宿主,好感值掉瘋了!】
【宿主矜持啊宿主,溫柔甜心受氣包。】
【宿主,想想你,想想你三天辛苦就這麼付諸東流了……】
墨煙流倏地收回力氣,食指安撫性揉了揉許燒的手背,裝出一個乖巧明媚的笑容,輕聲說:“我睡懵了,不是故意的。”
好感值停在了150。
許燒氣倒是消了不少,但就這麼放過墨煙流實在丢人,而且溫涼還在車上,白給人看笑話。
眉頭一擰,許燒猛地抽出手,要回砸過去。墨煙流默念一句“為了自由”,心一橫,頭一偏,裝出一副懼怕神色,拳頭卻在他臉頰幾寸停了下來。
墨煙流眼睫一擡,隻見溫涼握着許燒的手腕:“算了吧許哥,跟小孩子計較什麼。打破皮帶出去該難看了。”
許燒最要面子,帶在身邊的人自然也不能給他丢臉,溫涼這話直戳他心窩。
許燒冷哼一聲收了手,從車上拿了片創可貼遞給墨煙流:“給我貼好。”
“我給你貼吧。”溫涼笑着看墨煙流一眼,把創可貼撕下來端端正正貼許燒手指上。不知為何,墨煙流察覺到溫涼按在創可貼上的手指輕微發抖。
許燒也沒了脾氣。
征服墨雨這個小少爺固然讓人開心,但愛與不愛就像衣服首飾車子寵物,歸類為“玩意”。對他來說,征服溫涼這樣的強者,或者說“同類”,才更有成就感。
而一切被稱作“玩意”的東西,不過都是為征服同類服務。
墨煙流看着150的好感值,心情像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他撇撇嘴,靠在座椅上。
兩個垃圾,沆瀣一氣。
車停下後,幾人來到一個裝裱氣派的私人會所,内裡其實就一個供人取樂的黑拳場子。
沿瓷磚下樓,穿過一道幽深的長廊,晦暗的光線照在深紅地毯上,像一條爬行的長蛇,脊柱蜿蜒曲折,勾纏擴散,蛇頭直搗滋生罪惡的窠臼。
腐爛的莓果混合着酒精味咆哮擴散,酸澀,枯朽,衰敗的毒藥從骨縫中蔓延。
走廊兩處挂着一些拳擊手照片,藏在勝利者狂歡下的血腥和暴力,讓墨煙流眉心動了動。
有一段時間沒嘗過這種味道了,可惜自己現在的神力已經被封印,隻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拳打腳踢,也不知道等會受不受得住。
墨煙流還挺怕疼的。
三人推門進去,裡頭人聲瞬間洩了出來。
許燒撥開人群往前走,坐了個絕佳觀景台的位置。
剛坐下墨煙流就有點胃疼,想着是剛那瓶可樂太涼了,用手揉了揉肚子也沒在意。
場地坐滿了人,上頭挂了一個巨大液晶屏,在拳擊手照片顯現出來後,人群如潮水般湧動,沸騰呐喊聲一浪蓋過一浪。液晶屏上拳擊手照片旁的押金數字也在飛速增長。
有個小男孩擦着墨煙流膝蓋跑了過去,撞了許燒一下,剛說聲“對不起哥哥”就被許燒推了個趔趄,頭磕在座椅上“哇”一聲哭了。
墨煙流皺了皺眉,打算把那小孩扶起來,溫涼手先伸了過去,從口袋裡塞了顆糖給他,揉了揉小男孩腦袋說:“别哭了,快回去吧。”
“就你愛裝好人。”許燒冷哼一聲,湊過來在墨煙流耳邊問:“你覺得誰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