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你還好吧？”沒收到回應，溫涼又問了一遍。

“我沒事，有點胃疼。”墨煙流靠在門上，“你先回去吧，我五分鐘就好。”

“行，那你快點。”溫涼攥着手裡的東西，猶豫片刻，又回了包廂。

【要不先回家？】011問。

【反正墨遲今晚不回來。】

“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覺得不安全。”墨煙流拿着手機開始查詢路線，“隻能在附近找個酒店了。”

又蹙了下眉心：“但我證件還在之前住的那個地方。”

墨煙流打開APP叫了輛車，打算先回自己之前租的房子把證件翻出來，随便在那附近找個酒店落腳。

許燒有那間房子的鑰匙，墨煙流隻給他發信息說自己胃疼先回家了，免得他醉醺醺的找自己麻煩。

許燒看到信息當場就炸了，亂糟糟的包廂越看越心煩，他伸手拉着溫心就往外走，溫涼追上去。

“許哥，怎麼了？”

“墨雨回家了，操，我讓他回了嗎？越來越不聽話，他還把我放眼裡了嗎？！”

回家？溫涼推門跑出去，到衛生間，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他攥着的手心在身側輕輕發抖。既然要回家，應該就不會有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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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煙流下了車直奔目的地。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隻是意識越來越抽離，生怕再晚一步就會徹底崩潰。

偌大的房間，墨煙流并沒有墨雨的記憶，011也隻是知道一些浮于表面的劇情，兩人都不知道墨雨究竟把證件放在哪裡。

墨煙流隻能滿屋子翻箱倒櫃尋找。

身體逐漸發熱發脹，墨煙流拿遙控器把所有房間的空調都調到15度，藥物作用下他整個人愈發焦躁。

在強烈光線下，墨煙流有種茫然無所的感覺，就像被炙烤，灼燒，沉入沸水中又掙紮着浮起，握到了火光。

墨煙流把房間裡所有燈都滅了。

他見不得太陽，那永恒強烈的太陽，新鮮着噴湧着永不熄滅的生命力，卻讓他無處遁形的太陽，仿佛一個囚籠，一道枷鎖，一副鐐铐。

他産生了從未有過的摧毀欲，心髒在胸腔爆炸，洶湧躁動的血液在體内喧嚣。

墨煙流把所有東西翻出來扔到地上，四肢強撐着身體，瞪着雙眼尋找。

幾乎就要喪失個人意志的時候，他在一堆廢料中找到了證件，轉身的瞬間門卻被推開，一股刺鼻的酒氣鑽了進來。

許燒本已經在打車回家的路上，走到一半越想越氣。

他跟墨雨在一起三年，怎麼就沒碰過他呢？走半道直接把溫心扔了下去，掉頭回了墨雨之前的出租房。

墨雨居然在這裡。

面色潮紅，衣衫淩亂，在看到許燒的一瞬間向後退去，混亂中撞到了櫃尖，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

許燒手倏然握緊，醉意散了大半。

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直觀感受到墨雨的漂亮，在同一張臉襯托下更淩厲的漂亮，許燒的征服欲從掌心撞進大腦。

“墨雨。”嘴裡喊着名字，心裡卻想把名字拴上鐵鍊，鎖進暗格，泡在福爾馬林裡，做成标本。

“離我遠點，滾！”墨煙流渾身炸毛，像一隻低吼的獅子。

“我是你男朋友，想靠多近就靠多近。”

許燒把手搭上去，被墨煙流一巴掌拍開。

“我看你他X就是欠操，墨雨你個小兔崽子，今天老子就操到你聽話為止！”

許燒壓着墨煙流推到牆上，墨煙流擡腳一踹，一個巴掌扇過去，許燒登時就摔在地上。

墨煙流氣得胸膛不斷起伏，藥物的灼熱感讓他生不如死。

“你敢打我？”許燒瞬間怒了，撲上去的一瞬間，墨煙流随手抄了個重物往玻璃上一砸，手握着玻璃碎片擋在兩人中間。

“你，你想幹什麼墨雨？”

【宿主，你不能殺人！】011尖叫。

現在這個場面011已經崩潰到極點，墨煙流出事他活不了，許燒死了他也活不了。

不過非讓他選一種死法，他甯願承擔許燒被墨煙流殺死的後果。

“放心，隻是讓我自己清醒一點。”

墨煙流目眦欲裂，他用玻璃尖抵着自己鎖骨，沿着青紫未消的胸膛滑了下去。血珠逐漸穿透皮膚紋理浸濕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