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煙流搖了搖頭，說：“總算是知道許正甯這地痞無賴怎麼混上的市長了。”

【什麼意思啊？】011疑惑。

“從裡到外都是他的人，那個視頻，說不準是晏信删的，還是那個警察删的。”

【那現在怎麼辦？】

“我讓你存的視頻存好了嗎？”墨煙流問。

【存好了。】

“那就沒事，我會找個合适的時機發出去。”

【可你隻有三天了。】

“足夠了。”墨煙流輕聲說。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頭頂的光“刺啦——刺啦——”閃爍着，墨煙流的眼前一會明一會暗。

他看着牆壁，手指逐漸蜷縮，握拳。

上面浮現出一隻巨大血紅色的眼睛，睫毛上沾着血漬，眼珠像烈火翻騰不息，眼白處淡色的血絲一點點加深，破裂，血混着粘液流了出來。

突然，墨煙流感覺那裂縫中吐出一個猩紅的舌頭。随後，眼睛上成百上千的裂縫都像蛇吐信子般開始吐舌頭。

墨煙流感覺自己腦袋嗡一聲，眼前亂糟糟一片。

随後，成百上千條蛇就從那顆眼珠中鑽了出來，掉了滿地，扭曲着爬到墨煙流腳邊，順着他的褲腿一點點往進鑽。

墨煙流聽到凄厲的哭喊聲：［墨煙流，放我出去！我不能被關在這裡，這裡有怪物！］

“滾開！”

“滾開！”

墨煙流大吼着掙脫開手铐，手背和胳膊登時一片血肉模糊。

外面跑進兩個人壓制他，墨煙流力氣大的驚人，一把就把人推開，要往出跑。迎面撞上小眼睛，拿着電擊棍在他身上電了一下，墨煙流當場暈在地上。

“做毒檢。”小眼睛冷冷看着地上墨煙流，跟另外幾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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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煙流醒來時躺在一間屋子的沙發上，屋内很暗，他手撐着沙發醒來，手腕鑽心的疼。推開門出去，外面是警察局辦公室，坐着的幾個警察紛紛回頭看他。

一個小警察走過來說：“醒了？”

“我怎麼在這裡？”墨煙流看見自己手腕上纏着繃帶。

“你剛把手铐掙開了。我們都以為你……那麼大力氣。”

小警察拍了拍墨煙流肩膀：“你可以回去了。”

“什麼？”墨煙流印象中自己應該不至于暈了一整天。

“墨遲投案了，他說是他讓你去的倉庫。”

“什麼！”墨煙流逆着人流往審訊室走，“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那倉庫分明就是許正甯的，他又發什麼癫。

旁邊的警察攔住墨煙流：“我們的人正在審訊，你不能進去。”

“放開我，我要見他！”

墨煙流正要撥開人群沖進去，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墨雨，跟我走。”

墨煙流回頭，溫涼正站在門口，拿着外套等他。

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卻又覺得這個人原本就應該出現在這裡。墨煙流覺得自己好像一點一點往溫涼設計好的陷阱裡跳，他，墨遲，許燒，總被一根線牽着，走上了自己的必經路。

“墨遲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墨煙流看着溫涼堅定又溫柔的眼神，突然覺得，許正甯的事情，或許都跟他脫不了幹系。

出去後，溫涼把外套披在墨煙流肩上。

“沒事吧？”

人畜無害的關心，卻讓墨煙流腦子一瞬間變清明了。

墨煙流搖了搖頭：“我哥他……”

“晏信把殺人的事認下來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

墨煙流面無表情看了溫涼一眼。

“怎麼了？”

“沒什麼，餓了。”墨煙流說：“我記得我欠了你一頓飯，我們去吃飯吧。”

“我還以為你沒什麼胃口。”溫涼柔聲說，擡手捋了捋墨煙流的頭發。

“是沒什麼胃口。”墨煙流說，“去你那兒，你做給我吃吧。”

“行。”二人開車回溫涼住所，墨煙流在車上眯了一會，醒來時車剛好停。溫涼把車門打開，墨煙流坐在裡面沒有動。溫涼撐着膽子附身去抱他，墨煙流也沒有拒絕。

他抱着墨煙流放在沙發上，心髒砰砰直跳。房間裡很暗，暗到溫涼忍不住想做些什麼。

“你喜歡我，溫涼。”墨煙流看着他眼睛淡淡說。

不知道為什麼，和所有人在一起時，他都覺得自己在别人眼中承擔了墨雨的角色，但唯獨在溫涼這裡，他總是能在溫涼眼中看到墨煙流的影子。

“我喜歡你。”溫涼半跪在沙發旁，親昵地揉了揉墨煙流的臉頰。

溫涼忍不住想要附身去吻他，他想起了那個莫名失控的夜晚，充斥着欲望的輕哼，勾纏着火焰的喘息。

溫涼的指尖，輕輕碰上墨煙流的嘴唇，墨煙流偏過頭，小聲說：“我餓了。”

“好。”溫涼眼睫一落，語氣中帶着失意和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