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如果夠聰明的話,應該已經開始找裴野了。”
墨煙流撥開樹葉按照路線,繼續往北走。
“我和徐瑾并列第二,跟其他任何人組隊都不安全,隻有第一和第二綁定,才是最安全的。”
“在這種生死戰裡,連隊友都不可信,更何況徐瑾沒有隊友。”
進入狩獵區的除了墨煙流和裴野一共十三個人,墨煙流在外面觀察了一下,大家都是兩人組隊,隻有徐瑾落了單。
而現在組隊的人都沒殺到獵物,他們三個落單的反而上了擊殺榜。墨煙流懷疑那些獵物會優先向落單者出手。
墨煙流走着走着停了下來。前面起了火,火上還殘留着異能的痕迹,不遠處有打鬥聲,不知道是獵人之間互毆還是遭遇了怪物。
他沿着樹蔭一點點靠過去。
-
裴野幹掉附近最後一個獵物後,用術法清了清身上的血迹。
水系異能作為戰鬥系來說确實沒什麼用處,但這隻是對同階層的術法師而言。像裴野這樣的,碾壓墨十月輕輕松松。
如果他不用那把鐮刀的話,裴野心想。
不過想什麼墨十月呢?他們根本不可能打起來,就算打起來,裴野肯定也會讓着他。
畢竟裴野對于審判者席位壓根沒興趣,進這個地方完全因為墨十月作死非要進來。
就算是這樣,裴野在殺這些獵物時完全沒使用異能。使用異能殺人會有術法殘留,裴野并不想這麼早暴露實力。
草地上若隐若現的五具獵物屍體,全部被裴野徒手擰斷了脖子。
目前場上的這些人,除了徐瑾和葉蓁,其他人都不足為懼。
徐瑾的火系術法和葉蓁的木系術法屬于戰鬥系天花闆,想要從這裡走出去,這兩個人必須要除掉。
據觀察,徐瑾一個人,更好對付些。不過……
裴野想起拿物資時葉蓁用藤蔓傷了墨煙流。
好像是右腿,他看見了血。
裴野隻是想起來,心中都莫名一驚,不知道墨十月現在怎麼樣了。
可千萬别出什麼事。
裴野心中有些懊惱,不自覺心跳都有些加速。
剛才該跟着他的。
這個念頭一升起來,裴野就有些不自在。
最初在電視上看到這個人,裴野覺得他就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商人,或政治家,有一些培育上的天賦,但這種天賦完全不是出自于靈魂,而是給人一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感覺。
所以他培育出純黑色這樣具有毀滅傾向的植物,裴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隻是當時看向他的眼睛時,怎麼生出了一種不該有的,最起碼不會是教授和學生之間的感情。
就好像被塵封在心底,上了鎖,那一眼的對視恰好是鑰匙。一打開,一切情緒就噴湧出來,讓人甚至來不及躲避,就不得不直視自己的内心,那顆不安跳動,鮮血淋漓訴說着自己澎湃而絕望的愛意的心。
裴野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感到絕望,那種還未得到已經開始害怕失去,連愛都愛不明白的絕望。
裴野心裡想着墨煙流,沿路線往山崖那邊走去。
裴野方位感很好,基本是一個人形導航,他之前看過狩獵的全程直播,隻看過一次,腦海中已經有印象。
那邊地形更隐蔽,所以獵物也會更多。
隻是沒走多遠,裴野居然看到了墨十月的身影,隐在樹蔭下,偏着腦袋站着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面前是一團火,很明顯的異能殘留,裴野懷疑徐瑾在附近。
盡管水系異能克制火系異能,但徐瑾的異能比墨十月強太多,墨十月在那兒,應該挺不好受。
裴野正想過去幫他,倏然間驚訝地蹙了蹙眉心。
他看見墨十月居然直接走了進去。
-
雖然宿星辰強行逆轉術法,給墨煙流解封了一些聊勝于無的水系異能,但他根骨還是火系。
所以面前那團低階火種,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墨煙流直接穿了過去,因為聽到了徐瑾的名字。
突然覺得也沒必要跟裴野合作。
第二和第三合作,殺了第一名,也是個好結果。
和裴野待在一起确實風險太大,容易被集火。
但這些其實都是借口,最重要的是裴野是水系異能,有點克墨煙流,但徐瑾不一樣。人總是對自己的同類更有好感。
至于好感值這種事情——副本一他都能在墨遲一個人身上把好感值刷滿,這個副本隻刷顧安一個人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