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教授,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徐瑾,顧安有說過給你留了什麼退路嗎?或者說,給我們留了什麼退路?”墨煙流走向徐瑾,把人逼得直往後退。
“我說的組隊依然作數,你是我第一眼挑的隊友。你是想為顧安送死,還是跟我合作?”
“但你們都是……”徐瑾看了眼裴野,“反叛黨”三字咽進肚子裡。
墨煙流卻完全沒避諱。
“我們都是反叛黨沒錯,但總有人要做王,總有人要當守衛,也總有人會是鹦鹉。”
“可裴野……”
“裴野是我的人。”
裴野眼睛瞬間閃了閃。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墨煙流口中的“我的人”,但他很受用。
“我挺願意當鹦鹉的。”裴野勾唇一笑,單手舉起來。
“閉嘴,打什麼岔。”墨煙流瞪他一眼,轉頭問徐瑾:“你覺得,我是不是比顧安更适合當反叛黨的王?”
徐瑾整個人一震。要論适合,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看清一個人,不見得要多久,徐瑾跟了顧安三年多,從來沒真正認識他。
墨煙流剛開始要跟她組隊的時候,徐瑾以為這隻是墨煙流解決她的手段。畢竟他們更容易成為敵人而不是隊友。
但是墨教授不管有什麼危險總是第一個上,從來沒想過拿她和裴野擋刀,徐瑾還挺意外的。
他更像一個真正的領導者,不是端坐在高位上讓别人充當炮灰送死的那種領導者。
徐瑾手一指:“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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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山崖,墨煙流就看到了那群審判庭的人,仿佛被神秘力量硬控了般,扳機扣得“砰砰”響,對着空氣就是一通輸出。
墨煙流一個歪頭,子彈擦着他耳朵就飄了過去。
他疼得嘶了口氣,裴野手心覆過來幫他揉了揉耳尖。
“看來是被玉青慈控制了。”裴野說:“混沌幻境有這麼厲害嗎?”
墨煙流點了點裴野胸口:“有這麼厲害嗎?”
裴野知道墨煙流在揶揄他,低頭輕笑了一聲,說:“你要一隻鹦鹉有多大本事?”
墨煙流輕哼一聲:“你可比鹦鹉厲害多了。”
“不過……玉青慈他們去哪兒了?”
“他們應該在山崖下面。”徐瑾說:“我之前聽他們說過,要去山崖下找一個隕石。”
“這麼高,要怎麼下去?”徐瑾往下看了一眼,猛地縮回腳。
“有根繩子。”墨煙流從背包把繩子拿出來,在山崖旁一棵樹上打了個死結,沿着懸崖扔下去,繩子像條蛇一樣落下去,正巧落了底。
墨煙流三人沿着繩子降下去,底下有個剛好過一人的洞口,看樣子被炸開沒多久,還新鮮着。
旁邊還一堆石子兒,跟有磁力似的懸在半空晃蕩。
應該是那聲爆炸的源頭。
墨煙流先進去,裴野和徐瑾跟了進去。
沿着蜿蜒潮濕的岩洞往前走了十幾米,地形逐漸開闊,鐘乳石宛如雕塑般鋪開,幽暗生輝。
“有聲音,是玉青慈。”墨煙流找了塊掩體,穿過石壁縫隙正是玉青慈一行。
一塊暗紅色的巨大的芯核在半空熠熠流轉,發出澄黃的光澤。
“隻要把隕石毀掉,整個狩獵區就會沉毀。”
玉青慈盯着懸在半空的紅色芯核說:“到時候就可以以花神降罪的名義散布輿論。那群平民早就對審判庭不滿了,隻要稍微煽動一下,你的反叛大業,自然有人替你前仆後繼。”
“你确定隻要毀了芯核就可以?”
顧安手心放在隕石下,巨大的能量波紋在四周流轉。
“我之前聽主人說過,玉青慈進來是打算毀掉那顆隕石,替女兒報仇。”徐瑾小聲說。
“但那顆隕石隻有火族人可以毀掉,所以玉青慈才跟主人合作。”
“你說的主人是顧安?”裴野問。
徐瑾點了點頭,說:“主人覺得,毀掉狩獵區可以利用輿論造勢,說審判庭逆行規則,被花神降罪,所以就答應了。”
“可這麼放任他摧毀隕石真的沒事嗎?”
裴野說:“照徐瑾的說法,隕石一旦被毀,整個狩獵區都會覆滅,那我們不會被一起埋在這裡嗎?”
“玉青慈還在這兒呢,她肯定會給自己留後路。”徐瑾語氣堅定:“我們跟着她,肯定沒問題。”
顧安手心一使力,火焰緩緩燃了起來,跟隕石連成一體,随着他掌心不斷煉化,那顆隕石慢慢被溶毀,沿着手心一點點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