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一副見過世面的模樣,說:“别理他,他是大少爺,一點世面沒見過。”
“像我們這種,跟人差不多,雖然偶爾喜歡做些惡作劇,都是不傷人的。但厲鬼不僅傷人,可能還會吃人呢,所以他們身上煞氣很重。”
古簡解釋:“跟連環殺手差不多。”
“哦這樣啊,”墨煙流來了興趣:“那要不要過去看看?”
“别人避之不及,你還想過去看看?”無常子輕笑。
“可你不是鬼差嗎?”
無常子一愣,似乎剛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一臉嚴肅說:“你說的有道理,是應該過去看看。”
禾苗雙手捂住臉:“我不去,太可怕了。”
墨煙流跟着站起來:“那我們倆過去,古簡你陪着禾苗。”
14号車廂與13号車廂連接處已經被乘務員封鎖,墨煙流二人走過去時被攔了下來。
墨煙流把人推出去:“他是無常子。”
無常子把那塊鐵牌拿出來,乘務員點了點頭,将封鎖條撕開:“您在這就太好了,兇手一定還在車上,您看要不要……”
墨煙流說:“先别輕舉妄動,等下鬼差上來再說吧。”
眼前這個冒牌貨,墨煙流可不信他能抓到什麼兇手。
乘務員看了眼無常子征求意見,無常子點了點頭:“聽他的。”
墨煙流輕輕打開門。
“咯吱”一聲,随着門被打開,一個屍體浮現在二人面前,墨煙流扶在門上的手輕微抖了一下,無常子将手握上去:“别怕,我在你身後。”
“我沒怕,”墨煙流把手抽回去:“就是有點惡心。”
無常子扶着門框邊把門打開走進去。
面前的屍體已經浮腫泛白,蒼白得與牆面地磚融為一體,死魚眼突起爆裂,擠出的全部都是濃漿沒有血液。
墨煙流第一反應,他們鬼是不是沒有血管。
無常子掰着着屍體的胳膊把人翻了個面:“衣服完好,沒有血迹,看不出來外傷。”
聽起來應該有血管。
“被毒死的?”墨煙流蹲下去,碰了碰那人的皮膚,通體冰冷,觸感并不僵硬。
無常子握着屍體頭發把他腦袋掰回來說:“嘴唇蒼白,不像是毒。”
“要不把他衣服解下來,看看有沒有傷口?”
墨煙流發現無常子碰一下屍體就要抽張紙擦擦手。
“不用,你别碰了,”墨煙流說:“直接把他衣服劃開。”
骨刀從手背探了個尖,墨煙流順着這人後背将布料劃破,衣服黏在身上,墨煙流又勾着邊把布料從兩邊扯開。
屍體後背上有一個圓形的小洞,一層一層打着旋進入屍體的身體中,,可以看到清晰的皮膚紋理和分層。肉呈暗紅色,裡面滲出灰白的粘液。
“這是什麼傷口?”無常子墊着張紙巾按了按那個洞,說:“沒有血。”
“你覺不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從洞口把血吸幹了?”
墨煙流起身洗了洗手,問:“你們這有喜歡吸血的厲鬼嗎?”
“沒聽過說。”無常子也站起來,跨過屍體站墨煙流身邊跟他一起洗手。
“聽說過吃人的厲鬼,特地吸血的沒怎麼見過。”
“這沒有吸血鬼嗎?”墨煙流好奇。
雖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在宿星辰的筆記中見過,據說是一種地球上的生物。
“沒有啊,這玩意應該不好喝吧?”
“可我見過禾苗喝血漿……”
墨煙流想起手機上那個廣告:“還有魔鬼小血瓶。”
“哦那是一種叫血藻的植物,據說可以美白,很多小姑娘都喜歡。”
無常子幾乎将自己的手搓出血印,也沒有停下來,邊洗手邊問:“你平時都不看廣告嗎?”
“差不多行了吧。”墨煙流看着他搓出紅暈的手背忍不住說。
“不好意思,”無常子關掉水龍頭:“我有潔癖。”
他也有潔癖。
“先回去吧,等鬼差來了他們會處理。”
墨煙流踢了屍體一腳:“你不也是鬼差?”
“處理不了,我現在感覺我胳膊上有髒東西在爬。”無常子擦了擦手把門關上,突然握住墨煙流手腕。
“讓我牽一下,”無常子眼睛忽閃忽閃,“我受不了了。”
他真的很像宿星辰,墨煙流想,也許他就是。可怎麼會沒有味道?
墨煙流心裡想着事,手上沒掙脫,任由無常子握着他的手腕走了回去。
那隻手溫中帶涼,先觸在墨煙流手腕,又落在他手背,最後幹脆十指相扣,兩雙手完全貼在一起,溫度黏着,不一會就出了一層薄汗,身邊這人分明說自己有潔癖,也沒有再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