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我父親就不喜歡她了,直接将她鎖起來,關進閣樓裡。”
“後來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
陳朝擡起頭來,眼眶泛紅,帶着些瑟縮的恐懼。
“你們的意思是,她沒死,回來殺死了我爸?還是說她死後又活過來了?”
“她應該一直沒死,被封印了。”蒼玄又翻了翻手機,拿出蒼晚的照片,說:“這隻狗,你之前在食堂說看着眼熟,你小時候也養過一條。那後來它哪去了?”
“我爸說,它跑丢了。”陳朝猩紅的雙目中滿是茫然:“你是說你們抱的那條狗……”
“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第一次見……”墨煙流斟酌了一下語言,說:“見你妹妹時,她被封印在那隻狗的肚子裡。”
“封印……”陳朝喃喃自語。
墨煙流見他迷茫無措的模樣也不像說假話,可能他爸做這些事的時候并沒有告訴他。
蒼玄思慮半晌,問:“你爸平常有沒有跟什麼人走的很近?”
陳朝想了想說:“他平時不是工作就是在家,基本都沒什麼社交,唯一的交際可能就是他的領導,第一軍區執行官蔺遠。蔺遠叔叔在母親去世後,對我們家一直很照顧。”
“蔺遠。”蒼玄唇間輕輕念了念這個名字。
随後他起身往外走去,墨煙流拍了拍陳朝肩膀說:“你放心,抓到她之後我們會第一時間找你過去。”
陳朝起身,急促喊住墨煙流:“無常子派你們來就是為了抓她嗎?”
墨煙流不想過多解釋,隻點了點頭。
陳朝拽了拽襯衣邊角,咬着唇擡頭,輕聲說:“墨槐,你真好,謝謝你。”
墨煙流回了他一個清淡的笑容:“不客氣。”
他跑出去追上蒼玄。
“又安撫完了?”蒼玄問。
墨煙流輕嗤:“陰陽怪氣。”
“我說什麼你都不愛聽,偏跟他說話好聲好氣的。”
蒼玄腳步一頓,想到洗手間中墨煙流那副面孔,又不好發作,繼續往前走去。
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吃了個大醋。
“為什麼問陳浩平時和什麼人走得近?”墨煙流靠過去走在蒼玄身邊:“總不會是單純想了解一下他的過往吧?”
蒼玄感覺到墨煙流靠了過來,有些不開心問:“現在是想套我的話,所以又開始安撫我了?”
“你剛還說甘之如饴呢。”
“誰能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對别人柔聲細語?又是捏臉又是摸手,我是對你甘之如饴,但你也得讓我嫉妒一下子吧?”
但墨煙流主動靠過來,蒼玄是真不舍得推開,隻能氣着捏了捏墨煙流後頸:“墨槐,你真是太過分了。”
“不一樣嘛,”墨煙流輕笑:“對他是安撫,對你是習慣。”
“習慣?”
“所以為什麼問陳浩跟誰走得近?”
一句習慣哄得蒼玄五迷三道七葷八素,登時不管他陳早還是陳晚,全抛九霄雲外。
他極力掩飾着開心,可嘴角還是一個勁往上勾。
“封印S級融合怪,不是一個人能做的來的,而且陳浩這人我見過,他是格鬥類,封印術法并不精通。”
墨煙流問:“所以你懷疑他有幫手?”
“而且蔺遠突然請假了,他可是個全年無休的卷王,一請假就是一個月,肯定有貓膩。”
“或許他知道些什麼。”墨煙流說。
“所以我們得想辦法見一見他。”
蒼玄刷門禁卡打開房門,站在門口頓了頓。墨煙流見蒼玄停在門邊,上前問:“怎麼了?”
“好像有股怪味,”蒼玄嗅了嗅,小聲說:“她好像來過。”
“你說……那個融合怪?”墨煙流一震,推開蒼玄跑進去:“蒼晚還在裡面!”
墨煙流喊着蒼晚的名字樓上樓下跑了一圈,急得整個人都慌了:“沒有,它不在。”
“你别急,再找找,說不定跑出去了。”
“好。”墨煙流說完便往外跑,這時突然聽到鏡子碎裂的聲音,他整個人一抖,被蒼玄捂住耳朵攬在身前。
“鏡子,是鏡子……”墨煙流掙開蒼玄跑進衛生間,蒼玄急得跟上去。
一進去是滿地碎片,墨煙流看也沒看就往上踩,被蒼玄攬着腰一把抱起來:“你能不能小心點!”
他把墨煙流放在一塊空地上,把碎玻璃片往旁邊踢了踢,鏡子碎了一半,還有一半裂成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将落未落,挂着些血迹。
墨煙流點了點鏡子上的血迹,還溫熱着。他指尖放在鏡子上,用力碾着尖銳的斷口,氣得要瘋,一拳砸在牆上,蒼玄握着他的手将人制住,低吼:“你冷靜點,墨槐。”
"你可以進去,"墨煙流突然反握蒼玄的手,說:“你之前不是可以進去嗎?用的什麼辦法?”
墨煙流盯着他的手,想起蒼玄從鏡子裡出去時,是劃破了手掌放在鏡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