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母親盯着勺子上剩下的半顆湯圓差點出神，裡面的芝麻餡流了出來，散發出甜膩的味道，她也饞了，将那半顆放進嘴裡。

小孩是不會騙人的，圍觀的群衆見母女兩人吃得十分陶醉，一窩蜂跑過去排隊領取。

“真甜啊！”

“太好吃了，就是叫我花錢買我也願意。”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把我閨女小子也喊過來領一份，這可是好東西，一會該領不到了。”

……

領湯圓的隊伍越來越長，從街中心排到了街頭，有的是不明所以跟風排的，有的則是聽到風聲特意趕過來的。

“後面的不必再排了，免費的已經送完了。”服務員朝後面喊道。

“啊？那你們賣嗎？”說話這人是聽鄰居點話特意趕過來的，聽說這湯圓老好吃了，他也不要求免費，花錢買也行，隻要讓他吃上怎麼都成。

本來隻打算頭一天送出去200份，明後兩天再各送200份，哪知道對湯圓感興趣的人這麼多，後廚怕送少了引得民憤，把另外準備的400份也連忙煮了送出去。

東西吃了也不能白吃，服務員轱辘着眼睛，宣傳道：“本産品不單獨兜售，感興趣的春節期間可以到本店消費，滿30送一碗，滿50送兩碗。”

這片屬于市繁華地段，能再這邊生活的條件都不算差，幾十塊錢一頓飯對他們來說雖然貴，但也不是吃不起。

剛剛發問的男人高興了，自顧自興沖沖走進飛雲居

“我們也要一桌。”一位穿着時髦的年輕人拉着他的同伴一塊進去。

“媽，我還想吃！”之前的小女孩已經悶聲将湯圓吃光了，她舔着嘴唇意猶未盡道。

他媽倒是疼她，大手一揮道：“吃！咱回去把你爸也喊過來。”

頓時往裡進的人就多了起來，一樓的飯桌很快就占滿了，服務員有條不紊地将人往二樓引。

四樓包廂，窗口邊站着三個人，為首的柳虞微揚起下巴，得意洋洋道:“怎麼樣？我就說不會虧本吧？”

“沒想到啊，吃了你家湯圓的居然大部分都被騙進來了！”這次說話的是莊正軍，下半年被他爸帶進公司曆練，如今看着成熟穩重了不少。

“什麼叫騙？我隻是給他們點甜頭，來與不來可都是他們自願的。”

“對對對！湯圓确實好吃，要是我，我就是奔着這碗湯圓也要點夠一桌菜。”莊正軍早幾天就吃上了，他不但吃了，還順了一大袋想帶回去給他家裡人也嘗嘗。他奶奶胃口不好都吃了十多顆，直言又好吃又抗包。

莊正軍他爸看得害怕，不讓她繼續再吃，這又是面又是芝麻的，吃了十來顆不飽才是不正常。

柳虞道：“一會我讓人上點菜，中午我們幾個就在這簡單吃點再走。”

“好”一直沒發話的周域适時開口應道。

此時一樓二樓一派喧鬧，

“服務員，這三鮮鍋是什麼東西？”

服務員忙的暈頭轉向，還得抽空給客人答疑解惑，“我們店的三鮮鍋是由豬肉丸、雞蛋皮，香菇、鹌鹑蛋等食材組成的。”三鮮鍋各地用的食材不一樣，這是柳虞以為常做的做法。

“服務員！點菜，我要一份蔥爆羊肉，紅燒排骨，辣子雞丁，再來一個菌菇雞湯！”

……

後廚也忙得熱會朝天，劉旺财動作利索地颠着鍋，額頭的汗順着臉頰往下流，可他連擦汗喘息的時間都沒有，菜單一張接着一張往後廚送，自從被禦芳辭退，他就再也沒這麼忙碌過。

不對，他在禦芳也沒這麼忙碌過！想到先前小東家執意要把菜譜送給他們時的場景，他當時感動的差點落淚，現在回想起簡直覺得自己這是蠢得不能再蠢。

二樓後廚，“老楊，你可快點吧！要我說，煲個湯哪能這麼慢，前面都催好幾回了。”

“你說的倒輕巧，我怎麼知道今天頭一天客人就這麼多，我要早知道，提前就給炖上了，輪的上你說我！”

老楊嘴上雖硬，心裡卻是急的不得了，做湯不像炒菜，這是個慢活，快不了！

眼看着又有小姑娘過來了，他嗓子眼一梗，再也飙不出話來，一着急差點湯罐蓋子打翻，哪裡還有昔日酒店一等大廚的風範。

柳虞看着這幾個老頭忙得團團轉，心裡突然生出一種虐待老人的錯覺，實在過意不去，就想去先過去搭把手。

剛到後廚就被趕了出來，原因說出來連周域都覺得好笑，柳虞廚藝确實高，但幹什麼都是慢吞吞的，在廚房呆了不到十分鐘，和其他人比起來就像個樹懶，起初還顧着他小東家的面子，後來慢得實在礙眼，就被找個借口趕出來了。

柳虞表情幽怨

周域立即止住笑，一本正經誇贊道：“慢點好，慢工出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