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膽寒的是,此時研究院主建築前的空地,以及整片綠化之中,喪屍們摩肩接踵,全都朝向研究院而立,如同虔誠的信徒,正對着某種無形的東西膜拜、禱告。
晚風帶着一股刺鼻的惡臭從窗縫中鑽進車裡,似乎是腐臭之中夾雜着什麼,刺得人眼睛都不舒服。
“研究院裡一定有東西。”如果之前隻是猜測,那麼現在看到這幅景象,穆夏心裡已經有了笃定的答案。
“這味道特别像小時候家裡種地用的氮肥。”吳悅又掏出一個口罩戴上。
“應該是屍臭吧。”沈麒生波瀾不驚地說出一句恐怖又惡心的話。
彭春溪恍若未聞,隻驚喜道:“那是不是說明,研究院裡很有可能有解藥。”
“也許吧,我們不敢确定。”穆夏掃視着那一大片難以數計的喪屍,“至少我們現在最應該操心的,是怎麼進入研究院。”
沈麒生攤開了紙質地圖,配合他們在手機上搜索出來後截圖的研究院周邊地圖,指着北邊一條東西向的大路道:“立交橋上也有不少喪屍,還被廢棄的車堵住了,能引喪屍去公園的就剩這一條路。”
他把引走喪屍的計劃發在群裡。為了保證能夠引走研究院前面的喪屍們,必須有足夠多的汽車喇叭響起,這就要不少人手。三輛車上的人都得去進行這項任務。
但陳哲濤卻發來消息:我這輛車油不夠了,堅持不了那麼久。而且,我們最好也留一個人在這裡,總得有人确認計劃起沒起作用。
姜雲意單獨給穆夏發了消息:确實油不夠,電量也很低了。之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可用的車,何況一旦換車,還有那麼多物資需要轉移。那邊路上的喪屍也不少,我們估計沒有機會換車。就讓他留在這裡吧,我和你們過去。
也許陳哲濤存了私心,也許沒有,但他提出來的計劃有道理,他們也實在不能強求他去。
姜雲意快速下車,坐到了錢苑東旁邊。錢苑東倒是很高興能和朋友一塊兒行動,朱禺卻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其實你可以留在這兒的。”
姜雲意用一個笑容回應他的好意:“無所謂誰去,而且周子航、劉政還有金磊和他關系都比較近,他受的打擊已經夠大了。再說,這裡味道太難聞了,我剛下車差點給我熏吐,留在這裡也挺受罪的。我這人又膽子小,可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兒,還是跟大家一起行動比較有安全感。”
還沒有親眼目睹過姜雲意戰鬥力的錢苑東拍拍胸膛:“沒事,那你跟緊我們好了。”
陳哲濤在車裡向他們揮手。兩輛車掉頭回到上一個街口,右轉進入通往北邊大路的街道。
也許是因為喪屍們全都想要盡量靠近研究院,周邊的幾條路上倒是空了許多。也幸好之前路上的那些喪屍許是離得比較遠,并沒有被研究院裡的東西吸引。
這一次,沈麒生開車跟在李文雨車後,不多時就到了這條南北向街道和東西向大路交叉的十字路口。
這裡距離研究院有一定距離,從路口就能看到左邊的大路上遊蕩着不少喪屍。
“我們最好先把那邊的喪屍引走。”沈麒生讓穆夏在群裡跟李文雨說了一聲,就開車往右拐去。
穆夏和吳悅、蘇琳娜、彭春溪四個人配合,兩個人遞爆竹,兩個人往外扔。
爆竹的響動引起了喪屍的注意,一大波喪屍同時跑過來,沈麒生抓住時機把車開回了李文雨的車旁邊,在喪屍們跑過路口之後,兩輛車同時左轉,開進了大路之中。
路邊停着不少汽車,或是門窗破損,或是車門大開,車窗和車身上都覆蓋着深褐色的血迹。
偶爾還能看見被爆頭的喪屍,應該是來這裡尋找病毒線索後撤離的軍隊所為。
趁着喪屍們離開後留下的空擋,除了留下準備開車的吳悅和吳可歆,其他人分頭兩兩一組,按下路邊汽車的喇叭并固定。
剛被爆竹吸引走的喪屍們又紛紛跑回來。穆夏和同伴們在離喪屍隻有幾米遠時回到了車上。
車輛繼續往西開去,穆夏給陳哲濤發信息:剛剛研究院前面的喪屍有動靜嗎?
陳哲濤:爆竹響起來的時候沒什麼動靜,但汽車喇叭聲更大,有一些往那邊去了,還有一部分沒動彈,你們得把動靜鬧得更大一點。
穆夏掏出所剩不多的幾顆手雷,之前撿到的時候就分别分給了陳哲濤和李文雨兩顆,以防萬一。現在就這幾棵獨苗,卻也不得不用了。用一顆就少一顆,偏偏整座城市也沒有能補充彈藥的地方。他心疼得都想親一親這些可愛又威力巨大的小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