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

穆夏印象深刻的隻有一本書，而那本書的封皮是綠色的。但他還是點點頭：“記得，你也看到了？”

“嗯，”沈麒生的表情近乎無奈似又有些惱怒，“我翻書堆的時候看見了，沒放在心上，等我回頭再去找的時候，就怎麼也找不到了。”

“怎麼會呢？”穆夏看向那堆書，剛才已經被其他人翻找過了，這會兒散亂地攤在桌上，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你确定找不到了？”

“我找了好幾遍，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沈麒生确認穆夏聽懂了自己的意思，最後道，“算了，我在家也經常丢東西，可能過段時間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

既然在這裡會出現第二本《積分——世界的運行規則》，那麼也許在别的地方，還會出現第三本，第四本。

當初本應該出現在《循環酒店》電影裡的書離奇地消失了，這一次甚至是在沈麒生眼皮子底下不見的。他們幾乎可以完全确定，源世界不想讓他們看到這本書。可是源世界神通廣大，大可以直接毀掉它，為什麼要大費周折地将它的蹤迹抹去呢？

除非，穆夏想到一個可能，即使是源世界也無法将它毀去，隻能掩蓋。它就像一個潛藏的影子，沒有實體，遮住光隻是暫時讓它消失，一旦有細微的光亮，它就會立刻浮現出來。

這比找到解藥的線索更令穆夏激動，源世界裡存在着一個它無法控制的東西，也許就意味着他們多了一個對抗源世界的盟友。前提是，這本書不是源世界給他們設下的陷阱。

穆夏一個激靈，源世界總不會真的以此為餌，誘惑他們自願進來拍攝吧。下次有機會，他一定要先看看這本書。

李文雨的話打斷了穆夏紛亂的思緒：“東西都找齊了，接下來我們看看怎麼能去那個實驗室。”

任煥找來紙筆，簡略地畫下研究院的平面分布圖。

“實驗室的鑰匙隻有兩位院長手裡有，剛才我在這裡找了，沒有發現鑰匙，所以很可能孫副院長的鑰匙已經被他帶走，最後有可能找到鑰匙的，就是院長的辦公室了。”

吳可歆歎了口氣：“所以我可能還得鑽一次窗戶。”

“不止，”任煥點了點平面圖的某一處，“院長的辦公室不在這一層，在樓上。但我們不知道樓上還有沒有喪屍。”

姜雲意把手指按得咔咔響：“我就知道不會這麼輕易找到解藥的，先上去看看再說，都到這一步了，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他們打不了退堂鼓，不管多麻煩，都得硬着頭皮上。這樣的想法驅散了低迷的士氣，每個人即使勉強也都打起了精神。已經堅持到現在，總不能在最後一步撂挑子。

這一層沒了喪屍，他們安然走出辦公室，依舊走備用樓梯間。

來到五樓樓梯間的門後，任煥握住門把手，說：“院長的辦公室在走廊另一頭，我們得穿過去。”

這是準備戰鬥的信号，每個人都握緊手裡的武器，等着任煥開門。

他依舊先探了個腦袋出去，轉動幾圈後縮回來道：“這一段走廊安全，出去是一間大會議室，門鎖着，不用擔心有東西跑出來。我們是不是先去拐角處探探那一段走廊的情況？”

“嗯，我們人太多，全都過去動靜不小，要是有喪屍的話，會驚動他們，去兩個人就夠了。”李文雨看了任煥一眼，扭頭對沈麒生道，“我們倆去，行不行？”

但聽李文雨的語氣，她并不是在商量，而是直接下了決定。沈麒生木着臉，從鼻子裡呼出一口氣，像是在表達不滿，過了幾秒鐘才點了一下頭。

穆夏挑了挑眉毛，是他的錯覺嗎？沈麒生的演技好像有點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