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和林刃提着大包小包從店門口走出來。
外面天已經黑了,中央大廳上方亮起了一盞盞白燈。
這個時間點很大一部分人結束了工作,攤販明顯比白天多了許多,人潮湧動,腳步聲、叫賣聲和交談聲交織成一片,十分熱鬧。
淩安已經逛了一個下午,這會兒隻想趕緊回家洗個澡整理下今天的戰況就可以睡覺了。
“我們回去吧。”他對林刃說。
“好。”
兩人朝着不遠處的出口走過去。
突然,一個熟悉而意外的身影闖入了視野。
“咦?”淩安驚訝極了。
一眼就認出是他二哥淩朗。
話說,淩朗這家夥不是今天一大早就回學校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Alpha學生都是強制統一住校的,沒有特殊情況不得外出,難道這家夥又請假了?
淩安好奇極了,朝淩朗快步走過去想要叫住對方。
淩朗并沒有看到他,全程沒有停留,直接大步消失在旁邊通往地下一層的通道口處。
淩安頓住,呆呆地看着那個地方。
下面幾層,好像是......
他倒抽氣,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微微張嘴,很想大喊一聲“卧槽!”
但還是忍住了。
已經十有八九可以确定——淩朗這家夥居然逃學出來賭博了?!!!
自由市場的地下兩層,是賭場銷金窟。
在這個人人都面臨着巨大壓力的時代,不可避免地會出現這樣一些地方,既可以給走投無路的人提供一個活命的方式,也可以供有需要的人宣洩釋放累積的壓力。
基地對地下兩層一直都處于睜隻眼閉着眼的态度,隻要不發生暴動還有異種入侵事件,是不會管的。
印象裡,淩朗一直是大大咧咧,沒啥心眼子的憨憨模樣,怎麼就會沉迷上賭博了呢?不會是被誰給帶壞了吧......
不行!他一定要去制止!
“你幫我拿下,我去追他!”淩安急忙将手上的袋子塞到林刃懷中,撒腿就朝淩朗消失的方向跑去。
“抱歉,讓一下!”
他疾速地穿梭在人來人往的昏暗樓道内,沖出樓道口,眼前驟然明亮起來。
大廳裡人來人往,烈酒、香煙的濃郁氣味還夾雜着不少外洩出來的信息素氣味。
一排排長桌邊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在激烈劃拳的、有專注打牌的、有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的,甚至有人大庭廣衆下做起了不可描述之事。
吵鬧聲,撞擊聲,酒瓶破碎的聲音......混亂不堪。
淩安站在門口停住了腳步,遲疑了幾秒,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走進去。
他大邁步,走路帶風,視線迅速掃過一片片區域,尋找着淩朗的身影。
“哎!要來喝酒麼?”有人向他晃了晃手上的酒瓶,淩安沒有理睬對方,直接無視。
期間路過一個膘肥體壯的醉鬼突然身子一歪把淩安撞在旁邊的牌桌上。
他手扶着桌沿一個踉跄,牌桌被撞地微微移位。
“诶!你走路不長眼的嘛!”邊上的一個男人大罵。
“對不起對不起!”淩安連忙道歉然後迅速離開,生怕被人給纏上。
後面的人還在大聲交談着。
“那小子好像是個Omega啊?”
“你聞錯了吧,明明是個Alpha。”
“你别說,他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
淩安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淩朗,額頭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剛剛撞到桌角的地方開始隐隐泛疼。
他感到煩躁和生氣了。
——要不,就不管淩朗算了。
這要是被老爹知道的話,淩朗不被打死也要脫層皮吧。
不過怎麼沒找到呢?淩安重新回到門口望着裡面混亂的場面,很懷疑自己沒看仔細給漏掉了。
“淩安!”林刃提着大包小包趕了過來。
“你來了啊,可以在外面等我的。”
林刃看着淩安沒有說話。
淩安抹了把額頭的汗:“淩朗這家夥跑得可真快!”
“我知道他在哪裡。”林刃突然開口。
“啊,你知道?”淩安疑惑地看過去。
林刃轉頭用眼神示意樓道口下面,說:“我能聞到他信息素的氣味,他去了下面。”
“真的假的,你鼻子這麼靈?!!”淩安不相信,這裡各種氣味都有,混在一起都串味了,而且平時Alpha在外都會控制住盡量避免信息素外洩,基本上隻有湊近了或者離得不遠中間有沒有其他氣味幹擾的情況下才能聞得到。
“走吧,我帶你過去。”林刃說。
淩安跟在林刃身後,兩人順着樓道往下走。
“剛一着急就給忘了,這個地方有兩層。”淩安嘀咕着,“原來淩朗這家夥是去下面一層了啊。”
“下面一層是幹啥來着的?”淩安隐約覺得以前有誰跟他提過一嘴,但具體是什麼還真記不得了。
等走到下面,看到彎彎繞繞的走廊,兩邊一排過去整整齊齊的房門,每個房門上都帶有門牌号,門口挂着個牌子,有的是紅色,有的是綠色。
有些房間門是敞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