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11-03号宿舍裡的四人不約而同地從床上爬起來收拾昨晚的戰況。
張桑坐在梯子上刷牆,李時和王梧在下面一個掃地整理,一個拖地,相互拌着嘴。
而淩安一手拎着裝着怪鳥屍體的垃圾袋,一手捂着鼻子幹嘔:“臭得房間都腌入味了。”
他正打算把垃圾給帶下樓,剛出門就看到迎面走來的宿管大媽,她踩着涼拖鞋啪塔啪塔走到宿舍門口,探頭往裡面掃視了一圈,對着門口的淩安聊起天來:“昨晚就是你們這發消息給我說有怪東西飛進來了吧。”
淩安點點頭擡起手裡的垃圾袋示意:“已經解決掉了。”
“诶呦,你們這整得多折騰人啊,看這牆壁搞得。”她啧啧了幾句,“下次再有髒東西飛進來,就把燈一關,窗戶一開,沒多久就會飛出去了。”
宿管了解完昨晚大緻情況後順道把淩安手上的垃圾給帶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淩安還是如往常般上下課,紀雲野和淩朗他們偶爾過來找他吃飯,而林刃則經常大晚上爬窗到他房間躺一小會兒就會離開。
淩安對他的行為十分不解,問他也不說,不知道什麼毛病。
他胡思亂想了很久,最後才揪着某個時機,一臉邪笑地調侃對方:“你别不會是喜歡我吧?”
林刃剛要躍出窗戶的身體頓了頓,轉過頭看着淩安,意識到他想要表達的意思,目光異常的古怪,他想了想回答道:“不是。”
然後整個人消失在窗戶口。
留下淩安罵罵咧咧地躺回床上,把被子猛地拉至頭頂,縮在被窩裡一直在罵林刃是神經病、大傻逼、狗男人、臭流氓......
淩安摒棄了雜念後,開始專心研究起自己的能力。
他已經能夠很靈活地創造出筆、杯子、牙刷,拖鞋等這些東西,有的能維持十多分鐘,有的剛造一半就消失了,讓人最不爽的是每次想在林刃面前顯擺的時候都會出各種各樣的幺蛾子,總有種使不上勁的虛脫感。
淩安向三個室友和能力課的老師請教這個問題,從他們的說法來看,就是自然而然地就那麼使出來了,類似一種本能反應。
大家對于淩安描述的體内好像破了個大洞,經常會跟他搶能量的情況都是一頭霧水。
*
這天,淩安如往常般靠在窗戶邊欣賞基地上空的激烈戰鬥。
從那晚開始基地經常受到飛行異種的攻擊,從最初的每天一次到現在幾乎是不間斷地出現,雖然大部分時間這些怪物的數量不是很多,但每天都在不停地産生噪音,特别煩人。
隔壁軍區也一直燈火通明,經常能聽到車輛啟動和人群的喧鬧聲,整個基地似乎都蔓延着一種風雨欲來的緊迫感,讓人十分地不安。
淩安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号碼。
“喂,你哪位?”
“淩安,來學校門口,我接你們回家吃飯。”熟悉低沉的男聲,淩安怔愣了片刻,“大哥?”
淩安跑向學院門口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了對面靠着車門等他的淩瑾還有淩朗。
“大哥!”淩安像頭小牛犢似的一頭沖進淩瑾的懷裡。
淩瑾被撞得身體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等淩安擡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像以前一樣用手輕拍淩安的背,“你沒事就好。”
“哥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淩瑾語氣低沉,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許多。
淩朗在旁邊拍拍車門催促道:“我們快回家吃飯吧。”
路上,淩安扒拉着前面的座椅同淩瑾講話:“大哥,你出了什麼任務?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淩瑾溫和地笑了笑:“北方那邊有個研究所出了點事,來來回回路上花費了不少時間。”
“我聽爹說你也是從北方那邊回來的?”淩瑾問道。
淩安點了點頭:“嗯,北方的一個小基地,要不是因為失憶了我早早就能回來了。”
“醫生怎麼說?還能想起來麼?”
“讓我去接受心理治療,可是我真覺得自己沒啥心理問題,所以一直沒有去。”淩安摸了摸頭笑嘻嘻道,“其實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反正人也回來了。把那些糟糕的事情忘掉也挺好的。”
談到之前待過一陣子的北方基地,淩安的分享欲又上來了,他喋喋不休道:
“你們不知道在那個基地,三天兩頭吃土豆,吃得我晚上做夢都要變成土豆了。”
“還有,那個地方可破了,我每天從窗戶往下望,就能看到街角邊的老鼠來來回回地亂竄。”
“那裡三天兩頭停電斷水,有一次我足足一個星期沒洗澡,感覺自己都要爛掉了。”
......
回到家後,淩将軍和劉美蘭坐在客廳沙發上,聽到動靜後他們轉過頭:“你們回來了。”
淩瑾點了點頭,叫了聲爸媽,劉美蘭起身走到淩瑾身邊,仔細打量着他,嘴裡念叨着:“瘦了好多,有沒有受傷......”之類的話。
倒是淩安和淩朗兩人看到茶幾上的果盤後,眼睛都亮了,話也沒說,兩人擠在一個沙發上在劉美蘭還在噓寒問暖的時候已經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