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水?”經理問談序,應酬就免不了喝酒,但談助準備的酒水并不多,或者說太少了啊,就兩瓶紅酒,連點白的都不上,會不會不夠“誠意”。
“這就夠了。”談序微笑着決定。
果然午宴除了最開始上的兩瓶紅酒之外,并沒有再叫酒。
談序今天沒進去吃,江時融不帶助理和陪酒,其他老闆自然也不會帶。他們喝了一上午的茶,還能喝下幾多酒水?
7位飲茶的次日,韓家上市公司爆出稅務問題,股價暴跌。
随後韓家旗下多家子公司被狙擊,最大的品牌被解構......
韓氏地産正在施工的項目被舉報有安全問題......
談序忙得團團轉,每天和跳珠的親子時間都被擠壓,從一個小時到40分鐘、10分鐘乃至每天面都見不上。
跳珠的專屬寵物醫生給談序發郵件,說跳珠最近心情低落,食欲不振,飯量從三大盆銳減到兩大盆半。
可能有患上抑郁症的風險,希望談序還是要抽空陪陪它,孩子才4歲,怎麼能天天不見爸爸呢。
談序沒有空吐槽4歲的阿拉斯加早就過了人類的青春期,隻匆忙回複了個:好的。
就繼續投身工作。
同樣被擠壓的還有談序的性生活,而談序的性生活就是江時融的性生活,萬惡的資本家怎麼能接受吃素的日子。
于是談序隻能白天給資本家打工,晚上被資本家拱。
易居巡偶爾在江時融辦公室碰到談序都覺得心疼,幫他大罵江時融畜生,給談序争取假期和福利。
好好的大美人都清減了!
他在江時融面前BB:盛海大樓的風水不養人,再這樣下去,定會讓談序玉減香消!
喊完這一句,他在保安上來之前麻利地溜了。
但牛馬本人談序完全沒有任何意見,并且對自己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
他被填滿了,從生活到身體。
他真切地感覺到自己是被江時融需要的,是有用的。
這樣的快活日子持續到了秋末。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半年來韓氏不斷掙紮,韓駒父親還親自押着韓駒上楓山老宅給江時融道歉,和江老太爺說情,談論起兩家以前的情誼。
也曾試圖瓦解7家的聯盟,畢竟臨時因為利益湊在一起的聯盟,許以更大的利益,怎麼不能瓦解。
但還真就沒有一家半途轉道,因為江時融漏出口風,誰半途變卦,誰就是下一個韓家。
這話說得狂悖,但江時融還真有資格說這話。
江氏如日中天,江時融風頭正盛,沒有人會在這時候不長眼來惹他,除了韓駒那樣的腦殘。
等楓山紅透的楓葉都落光的那一天,韓氏集團正式宣布破産,盛海大樓66層平均瘦了10斤的社畜們都瘋了,大白天當着他們頂頭上司的面開香槟,掏空了公司香槟庫存,飛濺的泡沫落得到處都是,文件撒了一地也沒人收拾。
“終于他爹的破産了,韓氏再不垮,老娘就要先垮了!”商參落一臉劫後餘生,拿着一個巨大的紅酒杯,裡面估計倒了得有半瓶香槟,她坐在電腦椅上滑過來和談序碰杯。
“敬破産!”
談序舉起香槟杯和她碰了一下,他隻是淺綴一口,但商參落已經噸噸噸喝下去大半杯。
談序輕蹙眉,戰術後仰。
他環視一周,整層樓秘書辦已經完全瘋了,尖叫的、大笑的、大哭的,還有個别行為藝術的。
相比之下,看起來情緒還算穩定的酒鬼商參落已經算極好的。
談序失笑,自己又喝了口酒,輕輕舒了一口氣。
突然,人群中有人像被施法一樣安靜下來,渾身僵硬。接着這種定格魔法出現了人傳人現象,幾百平米大,混亂的秘書辦在十秒内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談序擡頭,然後立馬放下酒杯起身,隻見江時融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靜靜地看着他們群魔亂舞。
盛海大廈66樓,一半是江時融辦公室,一半是他的秘書辦,但其中完全是隔開的,并且隔音非常非常好,談序體驗過,在辦公室裡面尖叫,或者重物砸落在地,外面也聽不到。
同理外面的狂歡江時融辦公室應該也不會被吵到才是。
江時融環視了周圍混亂的景象,以精英自稱的助理們,現在精彩得像峨眉山的猴子。
——辦公室已經阻擋不了他們向往自由的心。
看了一圈,原本狂喜的助理們都變得戰戰兢兢,江時融才收回視線,看向談序,問他:“怎麼不接電話。”
談序立馬拿起手機看,果然有一個來自江先生的未接電話,他立馬解釋:“抱歉江先生,我剛才漏聽了。”
整個助理部是開放式裝修,大幾十人的狂歡實在太吵了。
江時融點頭,和他說:“進來一下。”
談序立馬起身過去,他的辦公桌是距離江時融辦公室最近的幾張桌子之一。
江時融又看了看混亂的場面,有兩個男助理襯衫大開,露出了裡面久不見光,疏于鍛煉的胸肌;有幾個女助理大概剛才在跳舞,西裝裙大大咧咧的撩起幾乎可見安全褲。
他沒眼看,平靜地和他們說:“各位,請注意遵紀守法,酒量不好的少喝點,避免影響晚上的慶功會。”
“慶功會後,助理部輪休,今年所有人增加十五天帶薪年假。”
說罷,帶着談序進辦公室。
助理部安靜兩秒,然後發出巨大的噪音。
連商參落都尖叫一聲:“草,江總我愛你!”
“我宣布我當一天的江總毒唯!”
“黑心資本家,下輩子我還要給你打工!!”
“他說放假的姿勢好帥,老子要彎了嗚嗚嗚——”
“那你去和談助搶人吧。”
“......算了,我還想多活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