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過後江白回了家,再江銳居然沒什麼動作,
周岑盯着窗外随風飄搖的柳樹,漫不經心神遊天外。
不知道小江少爺怎麼樣了。
“周岑同學,請你對我剛剛講的知識點提出見解。”
教授的聲音驟然響起。
周岑同學一下子回過神來,和講台上的教授來了個深情對視。
完蛋,被抓包了。
他一邊像個小老太太一樣慢吞吞的磨蹭起身,一邊低着頭,眼神不經意向旁邊鄭佐的方向瞥了一眼,看清伸過來的筆記上的字後,才清了清嗓,對這個知識點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他的觀點并不局限,看待問題的角度也很宏觀,帶着點自己的風格,讓本來想借機教訓一下周岑的教授挑不出一點錯處,隻好讓他坐了。
坐回座位的周岑抹了把臉,痛定思痛,狠狠的譴責了自己一把。
怎麼能在學術的殿堂裡心系情愛呢?
真是罪過。
周岑同學強迫着自己把注意力從腦海中嬌軟漂亮的少爺身上拉回,重新放到略微謝頂還有突出啤酒肚的五十多歲自稱壯年的教授身上。
對上教授的眼睛,兩個人都很激動。
教授:果然我的提醒還是起作用了,扶正祖國花朵我義不容辭!
周岑: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雙方都懷有滿漲的熱情。
*
兩分鐘後。
周岑:z——
教授瞪着趴在桌子上狀似昏迷的周岑,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多想揪着祖國花朵的耳朵讓他少睡點好好聽講,可惜他要對其他同學負責,進度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唉。
教授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的這個學生是他帶過最聰明的學生之一,學習知識的速度和靈性都是一般人所不能擁有的,好好努力必有一番大作為。
可惜,太過于随心所欲,隻喜歡跟着興趣來,不感興趣的東西碰都不想多碰一下,做什麼事情都不長久。
想當初,周岑對專業課還感興趣的時候,那段時光是多麼美好。
他的學富五車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周岑的一系列問題同時也給了他很多啟發和思考,小混蛋成長的速度就像一個吸了水迅速膨脹起來的的海綿一樣,他又欣慰又自豪,都已經做好自己教育事業更上一層樓的準備了。
這種狀态隻保持了一年。
第二年好學生就變成了睡神,還是那種怎麼都叫不醒的那種。
美夢啪唧一聲碎了。
*
潔白的病房内,新切的橙子被剝幹淨皮,酸酸甜甜的汁水有一點點濺了出來,散發出誘人的果香。
江家大哥一邊一點點撕去上面的白色纖維,以防口感不好,一邊對病床上閉目養神的少年說
“下藥那個人大哥已經找到了,欠了高利貸,利滾利,一雙腿被打斷了,到死他都不得善終。”
瘸了腿又被江家封殺,要麼當乞丐任人欺淩一輩子,要麼從十八樓一躍而下結束這場酷刑。
他最好活得久一點。
江大哥壓抑着滔天的怒火想。
可床上那人還是沒動靜,像是累極了的模樣,閉着眼一動不動。
自從醫生的診斷書下來之後,江白就一直保持這個樣子,不吃也不喝,誰叫都沒反應。
江大哥看連罪魁禍首的下場都不能吸引江白的注意力,不禁有些焦灼起來。
商場上成長速度驚人的天才江銳,面對小了他五歲的幼弟卻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他恨死了下藥的那個人,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斷,将他原本活潑開朗的弟弟變成了這個模樣。